中新网3月18日电 台湾《工商时报》18日刊文说,从前些年“非理性繁荣”到去年金融海啸,面对当前经济难题,世界各国虽不明称是凯恩斯信徒,却几乎都在实施凯恩斯学派主要政策。而假如已作古的凯恩斯回到现在,他可能会很惊讶发现“国际化”在这个资本、资金高度寡占的现代世界经济体系里,像个难以驯服的怪兽。当它被人们任意使唤时,促成国际间“非理性繁荣”;当它肆虐难驯时,则致国际经济瘟疫快速蔓延。而“国际化”在金融面不只让灾祸蔓延,竟然也有纾困的连锁作用。
文章摘录如下:
自从前些年的“非理性繁荣”到去年的金融海啸,以至今日的全球经济大衰退,面对着当前的经济难题,世界各国政府虽然不明白宣称是凯恩斯的信徒,却几乎都在实施凯恩斯学派的主要政策:实行赤字预算,扩大政府财政支出。
假如已经作古的凯恩斯回到现在,他可能会很惊讶:居然所谓的财务工程能创造出一些只有极少数人真正弄清楚的金融商品,连信用评等机构都无法正确评定这些商品的风险,但这些金融商品却被大量的包装再包装,并且一再地交易,逐渐形成巨大的金融泡沫,导致2008年此泡沫破灭时,全美的五大投资银行不是倒闭,就是被合并,或是改制成商业银行,来解决其流动性问题。
更严重的是,投资银行的金融泡沫也拖累了商业银行,以致直到现在,许多商业银行手中还有巨额的“有毒”资产。究竟还会造成多少的资产减损?迄今似乎没有人能真确估计。
凯恩斯还会发现:由于金融部门的严重亏累,导致经济体系流动性大幅紧缩,全美国一年间财富缩水估计达45%,连带造成民间消费大幅萎缩、资本支出巨幅删减,一时间经济衰退突然来临。而且不仅只有美国是灾区,整个欧洲多数国家都蔓延着同样的灾情。更令凯恩斯惊奇的是:欧美各国政府扩大支出,实行的作法是将资金优先挹注到金融体系,与他当年提倡扩大财政支出,直接提振投资与消费,明显有所出入(虽然各欧美国家在救经济的药方里,也确实有提振投资与消费的方案)。
凯恩斯也发现“国际化”在这个资本、资金高度寡占的现代世界经济体系里,像是个难以驯服的怪兽。当它温煦和善被人们任意使唤时,促成了国际间“非理性的繁荣”;当它肆虐难驯时,则导致国际经济的瘟疫快速蔓延。
甚至,这些瘟疫的细菌或病毒,以不同形式侵犯到个别经济体系中,例如:欧美国家的瘟疫来自各大国际投资银行金融泡沫破灭而相互感染,然而,前述国家金融部门的亏累,导致其国内实质消费减少以致进口减少,进而形成变形的瘟疫,透过“国际化”造成亚洲经济体系出口大幅衰退而同受拖累。
凯恩斯可能会很不高兴的是:他所提出来的“流动性陷阱”理论,似乎不被各主要国家的央行理会,以致将利率降低到几近零利率或空前的低利率水平。也许他稍能体谅欧美国家宽松货币政策目的在于拯救金融部门,以便释放出足够的流动性,但他可能感到困惑的是亚洲出口导向的国家也实行低利率政策,低利率并不能促成民间投资的成长,因为这些国家民间投资的增加,取决于出口订单的成长。
凯恩斯若到了台湾,他可能会很高兴看到台湾发行消费券救经济的措施,符合他以扩大自发性支出救经济的想法。不过他可能也会发现“国际化”这个怪兽,又使消费券的“乘数效果”打了折扣。
“国际化”也使大陆以“世界工厂”的相对优势,成为全球振兴经济、扩大支出的主要受益人。难怪许多经济专家都预言,中国大陆将是此波经济衰退中最先复苏者。也难怪美国参议院在通过其振兴方案时,要加上钢铁类商品必须“Buy Americans(买美国货)”以保护其产业;然而,若各国都筑起贸易壁垒,势将引起世界贸易保护大战。
凯恩斯也将看到美国政府拿纳税人的大笔款项救AIG,结果却有相当高的比例流到其它国家的问题金融机构里,变成美国纳税人在帮其它国家纾困。显然“国际化”在金融面也不只是让灾祸蔓延,竟然也有纾困的连锁作用。
看到这些情况,凯恩斯可能要打道回府,去找老朋友库茨涅兹(Simon S.Kuznets,被尊为“国民收入统计之父”),请他研究一下有关国民收入统计的编制,在考虑目前大规模“国际化”的生产活动、资金流动、跨国企业等因素之后,总体经济数据应如何修编,才能更加真确反应国内各项总体经济活动的影响,以提供政府在研拟政策时,能有更好的参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