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华裔女律师命案流审记 疑凶两涉杀人流审属罕见

　　中新网9月6日电 据美国《侨报》报道，轰动硅谷的华裔女律师赵霞被害命案8月4日正式宣判！最后12名陪审员中有11名判定被告蔡耀华是枪杀赵霞的凶手，“一级谋杀罪名”成立。但唯独有一名陪审员认定被告无罪，杀人罪名不成立。根据法律，陪审团如无法就被告的罪名达成一致共识，审理宣告无效而导致流审。

　　赵霞被害案情回放

　　2008年7月1日上午9时50分许，啪、啪，两声枪声惊动了硅谷圣荷西一栋两层办公楼的上班的工作人员，以及邻近公寓的一些居民。部分民众随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在大楼停车场上，一名年轻的亚裔女子中弹倒在血泊中，同时也看到一名头戴渔夫宽边帽、持有手枪的男子，向东逃逸。

　　虽然警车和救护车迅速赶至现场，对中弹女子紧急救护。但因两枪均命中要害，该女子当场死亡。经过验证，身亡女子为在该大楼上班的华裔律师赵霞，时年31岁，留下丈夫和年仅2岁的儿子。

　　命案发生后，警方封锁了现场并全面调查谁是凶手？当天下午2时许，圣荷西警方封锁了硅谷华裔工程师蔡耀华首任前妻位于圣荷西的住家。几分钟后，蔡耀华被警方戴上手铐，押送到当地警局羁押等待开庭审理。警方认为蔡耀华枪杀赵霞的嫌疑最大，因他曾跟踪并多次当面威胁和恐吓赵霞，要她放弃涉及到他第二任已故妻子邓莹家人向他索赔1500万美元民事诉讼案的律师角色，否则就“毁了你的生命和前程！”

　　控方证词有力 辩方逐一反驳

　　案发后两年，该案 6月21日正式在圣县高等法院开庭。控方代表是地检署的资深检察官威尔切，经验丰富。辩方是公辩律师罗德瑞格兹，年长的波切担任主审法官。12位陪审团员再加上4名候补陪审团员共16人，无一人为亚裔。

　　威尔切首先指出赵霞的遇害与她接手被告蔡耀华已故妻子邓莺家人，要求被告赔偿1500万美元的民事诉讼案有直接关联。为阻止赵霞接手此案，蔡耀华于2008年3月起用恐吓、跟踪等手段，不断地要挟赵霞，甚至写条威胁，如不放弃对他民事诉讼，将要毁了她的前程和生命。但赵霞毫无惧怕，并经法院发出传票，禁止蔡耀华接近她和她的家人。

　　在种种威胁不奏效的情况下，蔡耀华最终下毒手，于同年7月1日上午9时许蓄谋枪杀了赵霞。威尔切列举被害现场大楼建筑内、附近公寓众多证人的证词，证明凶嫌特征与被告特征基本吻合。同时，控方在庭上还放映了两段案发时枪杀赵霞凶手逃走的影带。控方从男子奔跑的外形判断，不排除是蔡耀华本人。

　　罗德瑞格兹逐一反驳了控方的指控：包括年龄有出入，所有证人都指出凶嫌年约20至30岁间，但被告的实际年龄已过50；族裔也有差异，不少证人认为凶嫌是亚裔或是拉丁裔，事实上被告与拉丁裔的外形毫无相像处；作案时间不吻合，因被告前妻在初审时明确告诉警方，蔡耀华在赵霞遇害时都在家，直至上午10时过后才出门，故不存在作案的可能。他认为，无确凿证据可直接证明蔡耀华是杀害赵霞的凶手。

　　冗长审理耗时月余

　　经过冗长的开庭审理，控辩双方分别传唤了数十位的证人。至7月22日，命案进入了控辩双方结案陈词的关键日子。威尔希在3个小时的结辩陈词中，利用控方掌握的所有证据，以严谨周密的逻辑推理，强有力地向陪审团再度证明，蔡耀华就是凶手。验尸显示，赵霞当时身中两枪，一枪从左耳射穿过右肩，另一枪近距离从胸部射入，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残忍。

　　他在法庭上呼吁陪审团对被告作出“有罪”的公正裁决，让被告接受法律制裁。辩方称，赵霞不是被告民事诉讼案的主要律师，被告无理由要对她恐吓甚至要杀害她。况且即使赵霞不接手此案，也不会影响对被告的民事诉讼。

　　罗德瑞格兹在庭上进一步指出，在2008年5月13日当蔡耀华正式成为民事诉讼的被告，要求到县法院报到之前，被告与赵霞从未谋面。倒是赵霞当天用手机在法院门外向被告拍照，才引起了对方的反感和不满。

　　陪审团最终裁决出人意料

　　8月4日下午，经过陪审团近两周闭门讨论和审核，各界密切关注的命案裁决在圣县高等法院正式公布。12名陪审员中有11人判蔡耀华“一级谋杀罪名”成立，唯有一人则判定被告无罪。鉴于陪审团就控罪无法达成共识，导致命案审理最终宣告无效而归于流审。消息传来，湾区华裔社区一片哗然。许多原先认定蔡耀华有罪的民众，尤其是赵霞的父亲赵礼生当听到这一个意外宣判裁决后，精神几乎陷入崩溃。他满脸泪痕，极度悲愤，在庭外激愤喊道：“为何一定要陪审团全部达成共识才能定罪，难道这就是美国的法律制度？！”

　　他称自己女儿为攻读美国的法律而满腔热忱，现在却为此献出了生命。他问苍天，公理何在。“苍天啊，公理何在？”威尔切当天在庭外明确指出，控方绝不会放弃对蔡耀华的重审。这位资深的检察官坦承，此案最终因一位陪审员异见、法官不愿临时撤换而归于流审，也令他感到难以理解和失望。

　　这是涉及蔡耀华杀人命案的第二次流审，极为罕见。2003年，他被控杀害第二任妻子邓莺受审，但也因陪审团无法达成共识而流审。(陆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