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和接受现有政策
据她自己的观察,当年与她一起来新加坡陪读的母亲中,三分之一已回国、三分之一则嫁给新加坡男性成为永久居民,另外三分之一则像自己,仍然以陪读身份留在新加坡。
看到身边有些陪读妈妈怨天尤人,哭哭啼啼地不肯回国,或是那些选择把孩子留下,回国后天天以泪洗面的妈妈,张秀华认为她们的行为都过于偏激,让她看不惯。
她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我认为来这里陪读是妈妈们自己的选择,不可以埋怨谁,所以一定要坚强面对。”
“新加坡政府是很公平的,陪读妈妈的素质良莠不齐,一些还做出让主人家失去信任感的事,所以我觉得应该尊重和接受现有的政策。就好像一个家庭里,孩子若不听话大人们会惩罚是同样的道理。”
张秀华:学会新加坡人肯拼命的精神
张秀华至今认为,当年把陈博带来新加坡的决定是正确的。她说:“儿子成绩不好不要紧,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大环境好,儿子没有娇生惯养,自己还懂得要到肯德基(KFC)快餐店打每小时4元的临时工贴补家用,所以在品格方面,应该比在溺爱中长大的中国大陆孩子好一些。”
对于儿子的未来,张秀华感到乐观。她说:“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儿子在这里打好英语的基础,而武汉已成为大都会,回去再考厨师文凭或酒店管理文凭,前途应该不错。”
至于自己的未来,张秀华果断地说:“在这里我学到了新加坡人肯拼命的精神,回到武汉后我会用这种精神来创业。”
有些陪读妈妈很后悔
面对并不清晰的未来,有些人选择乐观,有些人则选择了后悔。
来自中国厦门三明市的孙青秀(40岁)就觉得十分委屈,说:“来到新加坡后,我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
她在2003年底抱着满腹期望,带着当年九岁的儿子孙浩斌(17岁)来到本地。儿子降了三级,从小一开始念起,目前就读耘青中学三年级,中五就要备考O水准。
也就是说,孙青秀的长期社交访问签证,很可能在那之后不再被更新。
她受访时难掩失落地说:“孩子的心智还没成熟,我当然不想放手让他一个人留下。孩子在这里成长,已经和新加坡人没有两样。我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这里,青春也全部耗在这里。既然让我们来了这么多年,却要在孩子成长的关键期让我这么两难,实在很不公平,让我觉得好灰心。”
看到周围的陪读妈妈为孩子申请永久居民被拒,让孙青秀更是感到无力和无助。她说:“儿子一直说他要留在这里,也想当兵,可是我看到其他妈妈申请居留权到处碰壁,就觉得不管申请什么,反正都会被拒,所以干脆什么都没有申请。”
对于未来,孙青秀无奈地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移民与关卡局:未针对申请人孩子年龄设限
据移民与关卡局规定,有孩子或孙子申请到学生证在本地就读的外国女性,都可申请长期社交访问签证。移民与关卡局电话回复询问时指出,当局没有针对申请人孩子年龄设下限制,每个申请都视情况而定(case by case)。
但是,来自山东济南的陪读妈妈于莉(57岁)认为,当局在更新陪读妈妈签证的作业上缺乏透明度。她说:“我们这些孩子较大的陪读妈妈签证是批还是不批,大家心里完全没底。不批的话,当局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让我们猜不透也无法准备,所以心理上的压力很大。”
2003年带着当年11岁的儿子从四川成都来新的石清桐(48岁)则有另一番体会。来新后第三年,她为儿子找到称心的寄宿家庭兼监护人后,便回到中国。直到今年,为了照顾准备A水准会考的儿子,并推介自己的新书《陪读新加坡》,石清桐才再次踏上新加坡。
和许多陪读妈妈的处境不同,她的儿子在2007年成为永久居民,目前就读于美廉初级学院,毕业后想报读本地大学的经济学系。
对于当局批准访问签证和永久居民申请的准则,石清桐说:“那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也没有一个正式的渠道让我们获取信息,所以感觉上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她说:“每个妈妈的背景和素质都不一样,有教育水平高经济条件好的,也有鱼目混珠来这里捞钱的。但是感觉上,这里对陪读妈妈的政策却是一刀切,这对那些可为新加坡贡献的妈妈不公平,也埋没了人才。”
据人力部规定,陪读妈妈抵新第一年不可申请工作准证工作,因为当局鼓励她们多花时间,帮助孩子适应新加坡的教育体系。一年后,她们可申请工作准证,而想申请S准证或就业准证的陪读妈妈,视学历、薪酬、职业和经验而定。(报道/沈越 摄影/陈福洲、何炳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