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华裔动人的寻根故事:要验DNA认祖归宗(图)
如今,中国和海外的交流联系越来越紧密,许多华侨华人纷纷回乡寻根谒祖,过程艰辛,却饱含真情。对华侨历史深有研究的厦门大学教授李明欢这样总结道:“亲缘记忆,跨越世代和语言;寻根文化,连通中国与世界。”
记者最近在福建省侨联、厦门市侨联采访时,闻听了许多这样的故事,此刻更带着满腔的感动记录着这一切。
祖籍地名印在T恤上
徐恭康是荷兰籍第六代华裔。不久前,他发起并组织来自荷兰、印尼、英国、香港、北京等地的34名亲属回到祖籍地福建漳州石美北门社团聚,而他们都是200年前徐江滨的后人。徐江滨是早期第一代从漳州远赴重洋到印尼的中国人,他的第三代孙徐泰兴是印尼著名华侨领袖。
回溯200年前,徐恭康的祖先离乡背井到印尼谋生,后来徐恭康的祖父母带着儿女移民荷兰发展。在那里,徐恭康的父亲与一位荷兰姑娘相爱,结合。
徐恭康说,小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纯荷兰血统。1984年,徐恭康的父亲刚过世,突然有个长相与父亲非常相似的中国男士出现。一问方知,这人也姓“DJIE”,而此前徐恭康以为全世界只有他们一家姓“DJIE”。在荷兰,“徐”被译为“DJIE”,是十分鲜见的姓氏。这时候,徐恭康才恍然大悟,自己虽身为华裔,但对中华文化知之甚少。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萌生学习中华文化,寻找祖籍地的念头。
徐恭康是位身形魁梧、白皮肤、高额头的男子,乍一看就是一位“外国人”。2004年,他第一次回到漳州石美北门社寻根,但久无所获。他灵机一动,就把祖籍地的名字“龙溪石美北门社”印在了T恤衫上。在从鼓浪屿返回厦门本岛的渔船上,船上的渔夫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把我家乡的名字‘穿’在身上?”徐恭康闻之,十分惊喜,赶忙告诉渔夫这是自己正在找的祖籍地。
于是,沿着渔夫指引的路线,徐恭康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漳州石美北门社,迈入了朝思暮想的祖家,也就是他的老家。
要验DNA认祖归宗
荷兰籍华裔爱尔默·李(Elmer Lie)的寻根路不简单,他已经两次提取福建村民的口液样本回荷兰,做DNA验证了。
爱尔默是第七代荷兰籍华裔。其移居印尼的祖先是一位有名的将领,曾在福建参加鸦片战争。鸦片战争失败后,遭到清政府的通缉,带着一个儿子逃往印尼,这个儿子在印尼的墓碑上名叫“李沧涛”,据说是从厦门港口逃离的。
厦门归侨陈有理调查后发现,福建漳州漳浦沙西镇有个蓬山村,符合爱尔默所提供的资料。可是,蓬山村姓陈,而非姓李。对此,有专家认为,也有可能是爱尔默的祖先为避免追杀,在印尼改了姓名。
为了辨认蓬山村是否就是祖籍地,爱尔默决定不惜成本做DNA比对。为此,他先后两次提取村民的口液样本。
第一次提取村民的口液样本回荷兰做DNA验证,但检验结果显示,爱尔默与村民们的DNA不一致。但爱尔默不放弃,还是要继续寻根。专家推测,爱尔默的祖籍村很可能是距离蓬山村2.5公里的庄前村,该村古墓位于蓬山村边沿地方。于是,爱尔默又决定第二次来福建农村取DNA样本。据了解,庄前村属于李姓村庄。目前,爱尔默与庄前村村民的DNA正在进行比对。
荷兰媳妇代亡夫寻根
去年底回闽寻根的Angeline女士,其实是地道的荷兰人。不过,她的丈夫胡尊仲是闽浙“末代总督”的后代。
但Angeline只知道,丈夫胡尊仲的曾祖父是清朝福建省最后一任总督。1910年左右,总督预感清政府即将垮台,就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及第三个儿子夫妇俩送往新加坡。其丈夫就是总督第三个儿子的后代。胡尊仲于2006年4月在荷兰病逝,他去世之前特别交待妻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回中国寻根。
陈有理接受了这个寻访的任务。陈有理通过查阅史料及咨询专家发现,清朝最后一任闽浙总督是松寿,满洲正白旗人。于是,Angeline和女儿Louise来到了厦门,陈有理陪同她们前往福州寻根。在相关专家的帮助下,Angeline女士一行人找到了位于福州于山的福州师范教育学院内的当年闽浙总督的官邸。
令人惊奇的是,在松寿当年的住处,Angeline女士这个正统的荷兰人,却能十分熟练地按照中国传统方式进行烧香、下跪,祭拜祖宗,告慰先夫。Angeline说,在荷兰生活期间,其家人一直都是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生活。
女儿Louise对中国的历史十分感兴趣,决定将来到厦门大学读汉语,专门研究清朝历史和其先祖的族谱。作为华裔的后代,Louise称自己身上流淌着的是中华民族的热血,传承血脉、弘扬祖德对他们晚辈来说,责无旁贷。(聂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