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会新气象看民主素养 代表委员参政议政更务实

　　从两会新气象看民主素养

　　曹林

　　在提起无数个公共议题、留下无数个经典议政瞬间、顺利完成各项议程之后，今年的全国两会将落下帷幕。十几天里，数亿人把目光聚焦到了人民大会堂的议政厅，看代表委员怎么议政和投票，看他们怎么传达民声民意，看他们怎么行使监督政府的民主权力。当有委员提出不妥建议时，网友发出嘘声；当有代表说出真话时，人们热烈鼓掌。很多引发争议的话题也许会被新的热点淹没，但公共讨论带来的进步和变化将通过影响决策而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改革推动着中国向前走，这种进步体现在两会中，使每年的两会都呈现出一些新气象。两会结束时回味这些新气象，会看得更加清楚。

　　一个很多人都感受到的变化是，今年两会的娱乐化新闻大为减少，议政厅里追星现象也大为弱化。我从2005年开始写两会评论，能深切地感受到这种变化。以前，有的媒体头版的两会照片经常被娱乐和文化明星占据，不是姚明，就是刘翔，与两会无关的八卦话题冲淡了两会应有的主题。几年前我写过一篇评论，题目叫《何时两会不盯刘翔，何时政治就成熟了》，意思是我们的关注不应集中于明星身份，而应回归对政治本身的关注，真正以参政议政的视野来看待两会。今年的两会就看到了这种进步，个别记者的娱乐提问和报道受到其他记者的集体鄙视，媒体报道回归对议政的关注，代表委员弱化明星身份而回归议政。成为两会明星的不是那些娱乐文化明星，而是靠有价值的议案提案赢得关注的代表委员。

　　两会报道少了娱乐化的同时，则多了趣味化。很多“新装备”出现在两会上，它们能捕捉到更多的新闻，将会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全景呈现在公众眼前，让两会变得更加开放透明。新媒体理念融入报道之中，也让两会新闻变得更加鲜活有趣，“习近平打虎动漫系列”、“你收到李克强的一个红包”等新媒体报道让普通人觉得政治更有趣了。

　　另一个两会新气象是，两会上回避问题打太极的现象少了，无论是代表委员，还是省部级高官，都敢于直面敏感和尖锐问题——因为多数官员在直面问题，个别官员的回避和闪躲就会显得非常刺眼。“部长通道”成为今年两会的新闻亮点之一，部长们主动站到前台去回应舆论关切，解释、澄清引发争议的政策，今年很多两会金句和新闻都来自于那条通道。

　　这种变化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结果，一方面是自上而下的推动，制度迫使官员去回应舆论关切，另一方面是媒体的推动，记者对热点问题穷追不舍，使政府和官员知道回避只能招致更大的反弹力，惟有坦诚和主动方能赢得理解。给力的记者和开明的官员共同推动着两会舆论场更加开放透明，使防守进攻的关系变成合作推进的关系。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代表委员的参政议政更加务实，更明白自身的职责，议政素养不断提高。以前，“我是来学习的”、“我的建议请领导多多指教”等自我矮化的套话，常让公众提醒代表委员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民主素养的提升和议政能力的增长，使代表委员越来越知道怎样在两会上行使职权，从而不辱公众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