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边防官兵在零下23℃寒风中骑马巡逻边境线
新疆科克牙尔边防:春节,巡逻在边境线上
冰河、达坂、明沟、暗流……2月15日笔者来到冰山之父幕士塔格峰脚下的新疆边防总队科克牙尔边防派出所,与边防官兵一起迎着零下23℃的凛冽寒风,骑马跋涉在巡逻路上。
前不久的几场大雪,让这条官兵平日熟悉的巡逻路变得白茫茫一片,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中“嘎吱嘎吱”作响。
刚走出5公里,寒风骤起,雪花不期而至,战士们的防寒面罩上很快就结满了冰霜,雪花顺着缝隙钻进衣服瞬间化作刺骨的雪水,记者的牙齿禁不住咯咯打颤。
“古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冰峰去天不盈尺,鹰隼愁盘旋。好男儿、边防英雄钢铁汉,金戈铁马抬望眼,高原寒,志愈坚,冰崖万仞敢攀缘……”冷空气似乎凝固了,边防官兵们唱起歌来相互打气,豪迈的歌声飘扬在寂寥的高原上空。
35岁的塔吉克护边员帕米尔牵着牦牛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派出所的官兵。他的弟弟塔依尔给队伍断后。兄弟俩都是派出所的护边员,尽管不是军人,但他们俨然都是派出所老资格的“兵”了。
他们的父亲萨提瓦力迪,在中塔边境的喀英迪山口放牧。从60年代起,萨提瓦力迪就开始当起了派出所的义务护边员,他熟悉这里的每座山每条沟,就像牧人熟悉自家的牛羊一样。近半个世纪来,他守护着山口的一草一木,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护边生涯中,萨提瓦力迪向边防派出所提供了20多条有价值的线索。
如今,萨提瓦力迪已经72岁,蹒跚的步伐跟不上巡逻的队伍了。子承父业,护边员的任务传到了兄弟俩手中。在此后的日子里,派出所巡逻的队伍里就时常出现了兄弟俩的身影。几十年来,父子三人既是牧民,又是边防派出所的哨兵,担当了维护边境地区安全稳定的“眼睛”和“耳朵”。
每次巡逻,忠厚的的帕米尔总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探路,年轻的弟弟塔依尔则为官兵们牵牦牛、军马。兄弟二人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无数次帮边防官兵化险为夷。寸草不生的高原冻土,崎岖陡峭的山崖,连马儿都不愿意走的路,他们却走了几十年。趟过多少河流、历经多少次磨难、磨破多少双鞋,这些都无从统计,他们用塔吉克族牧民特有的韧劲支持着边防派出所的工作,将无限的忠诚洒在了边防线上。
“你们长年累月这样做,不觉得呢苦吗?”笔者问。
“已经习惯了。”帕米尔憨厚地笑着说:“跟随爸爸多年巡逻,我懂得了护边工作的重要性,要做就要认真做,做到最好。”
所长吾斯曼江告诉笔者,在科克牙边防派出所40公里边境线上,分布着118名护边员,每一座毡房就是一个哨所,每一个牧民就是一个护边员,他们是帕米尔高原坚强的后盾,是永不挪位的生命界碑。
来到一处山坡下,官兵们不得不踏着半米多深的积雪,牵马前行,不一会儿便人如雪塑、马似霜凝。刺骨的寒风裹着雪花袭来,路越走越难,巡逻队在爬上最后一个冰包时,由于过度疲劳,几名官兵摔了个“人仰马翻”。
大年初六,身处海拔四千多米的冰雪高原,离天边很近,离家很远,个中滋味只有官兵自己最能体会。
“你们每年过年都要这样巡逻吗?”
“守卫好每一寸国土,是边防军人使命所在、职责所系。哪怕每次历尽千辛万苦换来的只是‘没有发现异常’的结论,这样的付出也很有价值。”所长吾斯曼江语气坚定地说。
副所长赖永升已经在这里呆了5年,每天出去巡逻。山里气候变化无常,经常走在途中天气突变。下雨、下雪不算什么,有时刮大风的有六七级,能刮的人仰马翻。他已经四个多月没休息了。前段时间,爱人病重,在老家住了快一个月的院。他只能让自己母亲去陪护,动手术都是他母亲签的字。和爱人经常是电话两头,各自落泪。
“选择军人职业,后悔过吗?”
“走在边境线上,一边是国土,一边是境外,对祖国的热爱之情油然而生。”赖永升这样说。
经过一路跋涉,历尽艰险,来到边境线上一块巨石前。这块巨石就是国界标志。大家肃然起敬。吾斯曼江擦去石头上的积雪,全体官兵向界碑敬礼。
在边防战士们的心目中,这是一座他们必须用生命捍卫的界碑。
因为“界碑”在那里,边防军人们历尽艰险也要一次次奔赴;因为边境线在那里,一代代科克牙人前仆后继用生命去守护。
新春佳节,一条最艰险的巡逻路,但是,不畏艰险的边防官兵和护边员,还将踏着前辈的足迹,在这条路上一年又一年地走下去,在用生命“丈量”着祖国神圣领土的同时,也“丈量”着他们对祖国和家乡的无限忠诚和热爱。(通讯员 张新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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