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毛泽东苏区秘书古柏牺牲真相 23年后方雪恨(4)
纸棚遭突袭 古柏罹厄难
3月6日,农历二月初二。这一天,正是传统二十四节令中的惊蛰日,恰逢民间“春龙节”。古柏天刚蒙蒙亮就起了身,习惯性地到纸棚坎上的山包大树下查完岗,再返回住地伙房,打算洗完脸后,准备为队员们起火做早饭。
正当古柏脱了棉袄,打了几瓢冷水准备洗脸时,突然听到哨兵惊叫,紧接着就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古柏迅即从伙房窗户往山下一看,发现山脚两边途经纸厂的山道上,两队荷枪实弹的队伍,正悄悄地往山上移动。他暗叫不好,冲进住地,对战士们命令道:“快,大家赶紧从后门冲出去!”
纸棚里的队员们听到哨兵报警和古柏命令,赶紧往山后头冲去。此时,在纸棚门口的草坪上,有一位队员正在理发。他的头刚剃了一半,听到枪响后,迅即向后门狂奔。刚冲到纸厂门口,被栏在门边的一张凳子伴倒,随着一阵枪响,这位战士便被乱枪击中。
20多年后,经龙川公安局专案组调查核实,这位红军战士姓廖,江西安远人,约40岁。遗憾的是,当事人至今也想不起此战士的名字,这位廖姓红军战士就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无名烈士。
再说古柏命令突围后,队员们迅速从纸棚后门往后山冲。当时,整个鸳鸯坑弹雨横飞,人群奔突,枪声、呼叫声相互交织,形势异常危急。
古柏见状,沉着地指挥突围的战友们:“大家边打边退,快到后山去,我来掩护!”
队友们见古柏奋不顾身地引开了敌人,就乘晨雾狂冲奔突,转眼间躲进了后山的茅草丛中,从而逃过了一劫。
古柏见队友们安全撤离了鸳鸯坑后,正要顺着战友们突围的山道撤离,一阵子弹扫过来,他身中数弹,应声倒地。一泓殷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旁边沤竹子的石灰池。
一位突围至后山的战士见古柏迟迟未到,感觉事情不妙,便返回纸棚接应。这位队员刚转入山腰,就见古柏中弹倒在路边。他二话不说,赶紧跑过去扶起古柏,往肩上一靠,背起就跑。由于古柏伤势过重,这位战士背了几丈远便感觉不对,知道古柏已气绝身亡,便赶忙放下,捡起丢在地上的手枪,夺路狂奔。
为准确认定古柏身份,专案组审讯了当时参加“围剿”鸳鸯坑红军游击队的警卫兵,了解到了当时警卫队在纸厂附近验尸搜身的一些情况:在纸厂屋角四五丈远的山腰,发现死者身穿西装,留西装头发(分头),身上勒着个空皮枪套。警卫兵叶青在死者身上搜出了猪肝色钢笔一支、袋表一只。警卫班长刘昌亮在死者身上搜出手电筒一支,还有苏维埃钢币(著有镰刀、斧头型号)等及写有“古柏”两字的信封(无发信地址)。警卫兵另从倒在纸厂门前的那位死者身上,搜出刻着篆字体“廖××”的手印一枚。此外,还在纸棚及附近搜出步枪一支和大米、被单及生活用具一批。当时参加“围剿”的警卫兵都认为山腰那位死者是“土匪”头子,“像照片上的人”。专察组调查报告据此认定:“当时被打死二个人,纸厂角(坎上)那个是古柏同志。”
至于古柏及另一姓廖战士牺牲后的处理情况,龙川县公安局的调查报告也作了详细介绍。专案组调查了当时同时被围的邝基杨(红军通讯员)、罗法珍(红军班长)、刘接茂(红军组织干事)等人,他们一致证实古柏及廖姓同志在鸳鸯坑遇难经过及尸体未作处置情况。他们说,那时因革命低潮,白匪扫荡,“出事后无人敢回去”,造成古柏及另一战友牺牲后无人敢去收尸。据专察组调查青化村村民刘润旭,他也证实了此一情况:“在鸳鸯坑打仗后,鸳鸯坑的纸厂就废了。几年后我去修理时,只在纸厂附近发现一些人骨头。当时很害怕,我就壮着胆子,把这些人骨头扫拢在一起,捡了一些树枝及垃圾一起用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