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正创建RQ-4“全球鹰”无人机系统侦察中心

“神经元”无人机

　　战争面貌总以能够体现时代特色的军事技术为标签。6月23日落幕的巴黎航展，无人机引发巨大关注。由欧洲6国研发的“神经元”无人机（UAV）集中展示了自主系统技术在无人作战系统中的运用，其突出的自动捕获和自主识别目标的能力博得了众多眼球。其实，不止无人机，同属无人装备谱系的无人地面平台(UGV)、无人潜航器(UUV)、无人水面艇(USV)等，均把自主系统技术作为发展取向，有的已被投入实战，显示出强大的作战效能。有资料显示，全球目前有30个国家在研发无人系统，50多个国家在广泛使用无人化系统。事实说明，在自主系统技术支撑下，战争正跨入“U”时代。

　　武器装备具有一定“能动性”

　　战争是双方的“能动”较量。传统意义上认为，“能动性”只有作战人员才有。而在当前，这一观念正在被颠覆，在自主系统技术的支撑下，无人系统也将具有一定的“能动性”，使装备能够适应复杂的战场环境，完成多样化的任务。

　　有媒体报道，美军正在为其B/MQ-9“捕食者”无人机集成小型空射诱饵弹，使其根据任务需要，或在敌方防空雷达屏幕上模拟作战飞机，制造虚假空情；或逼近敌方防空系统，实施干扰压制。

　　当然，与有人作战系统一样，无人系统依然需要具备隐身、远程机动、精确打击等综合能力。然而评估显示，在诸多能力指标中，能动性的作用正在凸显，成为无人系统的主导性指标。美国国防科学委员会发布的研究报告认为，美军应该“更加积极地在军事任务中运用装备的能动性”。为此，美空军实验室制定了10级的“无人系统能动性等级评定标准（ACL）”。

　　根据这一标准，当前美军广泛装备使用的“全球鹰”无人机只是ACL 2～3的水平，而诸多先进的无人机验证项目，其自主程度也只达到了ACL 4～6，尚远远低于ACL 10的完全自主化作战要求。

　　事实上，满足多样化复杂战场任务需求，自主系统技术是一个技术集成包，融合有传感器、自动组网、自动控制等多项技术。这些技术近年来呈现加速发展、全面渗透之势。据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介绍，去年五角大楼已授权该公司，开发和测试军用车辆自主系统技术，将低成本传感器和控制系统集成到战斗车辆上，协助司机或自主操作车辆，提醒驾驶人员对安全威胁能动作出反应。

　　自主作战以“事件响应”为导向

　　传统的无人系统技术，以“人的指令”为导向，其作战模式通常是被动的、单一的。

　　自主系统技术则以“事件响应”为导向。其交战模式包括有人系统主导下的与无人系统协同作战，无人系统主导下的与有人系统协同作战，以及无人系统自主作战三种类型。

　　根据美国国防部第3000.09号的指令，在战场上，具备自主系统技术的无人系统一旦被激活，能够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主选择目标并与之交战。

　　2011年12月，伊朗军队通过对GPS导航系统实施干扰，成功诱使1架RQ-170“哨兵”无人机降落在伊朗境内。专家认为，若采取无人自主系统技术，类似的尴尬事件或许不会发生。因为在自主系统技术的支撑下，RQ-170“哨兵”无人机可以成功感知干扰，或执行反制方案自行返回，或启动“自杀程序”后坠毁。

　　激活无人系统的战场事件，一方面来源于无人武器系统个体。借助武器装备自身携带的计算机、嵌入式处理器以及控制器，无人系统可以自主感知事件、分析事件和应对事件。

　　如，实现无人潜艇的完全自主性，已成为海军运用自主系统技术的关键所在。特别是在GPS信号无法到达，数据链远程遥控无法实现的深海空间，无人潜艇通过预先输入深海地形数据和行动方案，在与海底实际地形进行比对过程中，自主校正机动路线，搜索目标，执行行动。

　　另一方面，战场事件源于与有人或其他无人作战系统组成的战场交互网络。自主系统技术使无人系统具有自动组网能力，无论属于哪个军兵种、哪支部队，都能与有人作战系统或无人作战系统无缝集成，获取启动作战程序的事件信息。

　　美国国防部正在关岛设计和创建一支RQ —4“全球鹰”无人驾驶飞机系统侦察中心。该中心是一种自主网络，通过超级计算机和复杂数据链采集情报，监控相关飞机的状态，可发出实施爆炸式、电子式或赛博式等类型打击的数据。

　　“U”时代战争有待法则约束

　　自主系统技术是传统无人系统技术的高级版。在其支撑下，武器装备由人远程遥控“进化”至通过自带的计算机软件和传感器装置，全自动执行识别敌我、判断状况和猎杀敌人。但在战场上，采取自主系统技术的无人作战系统不会意识到任何道义责任，丧失战斗意志或能力的伤员，准备投降的士兵，甚至平民都会被视为猎杀对象。

　　据统计，2004年至2012年的8年时间里，美军运用无人机对阿富汗进行了300多次空袭，共误杀了1100名平民和儿童。对此，早有专家和国际组织呼吁，应对无人化作战系统的研发、使用进行限制和约束。

　　另外，自主系统技术失效也可能导致意外的交战，引发严重的后果。这种失效来自多种原因，如人为失误、人机交互失效、故障、通信降级、软件代码错误、敌方对供应商的网络空间攻击，或者渗透、干扰、欺骗、诱饵、敌方的其他对抗措施或行为，战场上未能预料到的环境变化等。

　　从这个角度上看，自主系统是“物”而不是“人”，自主作战的“能动性”，源于人的程序设计，归根结底取决于使用它的人。因此，谴责技术没有任何意义，真正需要承担起责任的是其幕后的“人”。国际社会应当未雨绸缪，伴随自主系统技术的发展同步制定国际通用的“U战争”交战法则，规范自主系统技术的运用。

　　有消息称，5月27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在瑞士日内瓦开会，就是否冻结研发具有自主作战功能的“杀人机器人”成立专门委员会讨论相关政策。联合国特别报告员海因斯将这种机器人比作“潘多拉魔盒”，如果一旦打开，或将是人类一场噩梦的开始。-康永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