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研战术助志愿军空战:敌我被击落飞机3:1(6)
毛泽东在信中说:“闻你患病,十分墨念。一定要认真休养,听医生的话,不可疏忽。”
1957年整风的时候,空军政治部有位同志写了篇大字报,上面写道:刘司令员批评人太尖刻,常常令人难于接受。给人的感觉不是冬天的太阳,而像夏天的炎日,使人感到咄咄逼人的煎烤……”
刘亚楼站在这张大字报前,反复看了几遍,对身边的人说:“这个批评很中肯!我这个人批评起来总是一针见血,语言尖刻,难免使人难以接受,这个毛病应该改。”
但是,刘亚楼对“整风”中用大字报来开展批评的作法并不赞成,他说:“这样做,容易伤感情,很难达到批评的目的。”
后来,他在党委会和支部大会上多次提到这个批评,反复检查自己的缺点,并形象地比喻说:“批评要注意效果,好比种花和看病一样。给花浇水、施肥,本是好事,若是过分,容易把花淹死;看病也同样理,一个医生给人家看病、开药方,目的是为了使病人康复,如果过分,就会适得其反。批评,应该使人感到温暖才对。在这方面,我应该向罗帅学习。罗荣恒政委批评人很注意方法和效果,使人感到像冬日一样温暖。”
毛泽东主席对刘亚楼的缺点也很了解,一次,他当面幽默地提醒刘亚楼,说:“刘亚楼哇,你不要锋芒毕露,要锋芒半露嘛!”刘亚楼谨记毛泽东主席的教导,经常检查自己的言行。
1961年,刘亚楼在一次干部大会上讲话说:干部队伍里有三种人,“第一种人是既能严格要求,又能说服教育”;“第二种人是能严格要求,但有些简单粗暴,说服教育不够”;“第三种人既不严格要求,又不说服教育,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说:“对第一种人,我们应该表扬他,培养他”。“第二种人基本上是好的,我们要支持他,赞扬他严格要求的一面,对他方法不够的一面要帮助他改正”;“第三种人不好,要揭穿第三种人,改造第三种人”。刘亚楼还说:“我呢,就是属于第二种人!”
刘亚楼常说:“我主张把话说在明处,当面可以骂娘,但背后不要捣鬼。我最憎恨那种当面拍肩膀,背后动家伙的小人。”
一些当年受过刘亚楼批评的老同志,至今回忆起来,不仅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很怀念说:“刘司令员虽然当面批评得十分严厉,但心是热的。今天我们的工作有缺点、错误,他批评得很严重;明天改正了,工作有了成绩,他就高兴啊!又大会、小会的表扬你;后天该奖励你就奖励你,该提拔你就提拔你。知道了他的脾气和作风,受了他的批评不仅没有一点包袱,反而成了很大的动力呢!
1964年8月18日,刘亚楼随同李先念副总理经卡拉奇赴罗马尼亚访问。他在出访期间患腹泻、腹胀,仍坚持工作较好地完成了任务。回国后,面色苍黄,浑身乏力。9月21日在协和医院检查,发现肝脾明显增大且质地偏硬。经空军党委研究并报军委批准,刘亚楼暂时停止工作,集中精力休养治病。毛泽东在给刘亚楼的信中说:“闻你患病,十分墨念。一定要认真休养,听医生的话,不可疏忽。”
周恩来总理指示:“暂不要向刘亚楼同志和他的家属告诉说他可能患的是肝癌,以减轻其思想压力和痛苦。”
中央军委迅速批准:“刘亚楼同志暂时停止工作,集中精力休养治病。”
然而,拼搏了几十年的刘亚楼,在病情沉重乃至弥留之际,头脑里想念的一直是空军的工作。一次,他长时间昏迷过去,经抢救恢复神志后,见姚克佑正在床前,他断断续续地嘱咐说:“条令……要编……出来,我的话……说……对了,往……八宝山……送……一本……”
姚克佑只是连连点头,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1965年5月7日下午3时45分,刘亚楼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终年55岁。
后来条令教材全部编成印出时,已到“文化大革命”动乱时期,姚克佑悄悄到郊外山坡上烧了一本,以了却老首长的心愿。 (叶介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