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新疆总队近万名新兵冒雪徒步拉练七昼夜(图)
主持人语
■钢铁战士从来不是天生的。风雪中聆听新兵呼吸、触摸新兵心跳,我们听到了幼苗拔节的声音,测出了炼钢炉火的温度。
西陲边关,一场大雪过后,最低气温降至-20℃。
“冲啊!”寂静的雪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侧耳聆听,这喊声有些稚嫩,但又不乏坚毅。这是武警新疆总队昌吉支队400余名新兵进行雪地奔袭的一幕。
隆冬时节,武警新疆总队组织近万名新兵冒严寒、顶风雪,每人负重20多公斤,深入大漠戈壁、高原山地、雪山冰川等地域徒步行军260公里,在野外吃住7昼夜,同时开展紧急疏散、武装奔袭、山地捕歼、解救人质等课目训练,并穿插战斗警戒、野外生存、战地野炊等拓展性训练内容。
“在风雪严寒和复杂地形中开展野营拉练,就是要锤炼新兵的军人血性,让他们尽快适应高强度的战斗生活,胜任本职岗位!”总队司令员郭洛泰说。
野营拉练的第一天,狂风肆虐,大雪纷飞。站在大风中,记者感到身体重心都有些不稳。新战士们顶风冒雪行军不到10公里,就已汗流浃背,呼出的气、流出的汗,在眉毛、棉帽上凝结成一层冰霜。
“实在不行就上车吧!”走在队列一侧的昌吉支队支队长张三柱招呼一瘸一拐的新兵李勇上收容车。“不,我能行!”李勇喘着粗气,加快了脚步。
李勇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经过多少生活的磨砺。拉练第一天,他的脚底就磨出了5个血泡。班长以为他坚持不下来,可他一直硬挺着。
“我长这么大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刚开始也想打退堂鼓,可是看到战友们都咬牙坚持,也就挺过来了!”李勇说。
冬夜漆黑,新兵露宿山谷,气温骤降,风声如怪兽呜咽。“站住,口令。”记者随干部到哨位查哨,老远就听见新兵警惕地询问口令。查哨干部感慨地说:“好多新战士刚到部队时夜里上厕所都不敢独自去。这次我们行军途中宿营地都在雪山环抱的地方,周围没有人烟,对新战士是不小的考验。”
红日照雪原,新兵再上路。“踩着我上!”路上有一处陡坡,新兵们怎么也冲不上去,新兵班长刘一帆一趴腰,命令新兵踩着他往上冲。新兵姚弛开始有点迟疑,看到班长鼓励的目光,心头一热,踩着班长的后背冲上陡坡。到达胜利的终点,十几名新兵与刘班长相拥在一起!
“这与拉练前在营区训练的情况大不相同了!”带队干部告诉记者,刚刚入伍时,一些新兵看了班长骨干摔擒示范后,曾找到中队干部“打退堂鼓”:“这样的训练太危险,以后我就不参加了……”
一天中午时分,三中队中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作战指令:“2名手持凶器的‘歹徒’正在逃窜,命令你中队派20人将其抓获。”
“我去!我去!”新兵们纷纷请缨。瞬间,两路新兵快速出击。记者看到,新兵王帅在奔袭过程中突然流鼻血,捂着鼻子坚持跑到了终点;新兵陈瑞不慎摔倒,左手掌被沙石刺得血肉模糊。但就是他,第一个用流血的手抓获了“歹徒”!
休整时,巡诊医生发现新兵王鹏脚踝扭伤,一片红肿。“你刚才没觉得疼吗?”记者问王鹏,王鹏笑着说:“听到打仗就什么都忘了!”
“就为打胜仗,兵要天天练!就为打胜仗,刀要时刻磨……”雪原上,战地宣传车里传来嘹亮的歌声。总队政委颜晓东对记者感慨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兵不同。每名新兵都有成为钢铁战士的潜质,就看部队给予他们怎样的磨练和锻打!”(耿 超 本报记者 张海华 特约记者 王国银 图片均为孙畅摄)
新兵心语
我把胆怯踩在了脚下
■武警新疆总队昌吉支队新兵 韩瑞祖
我天生胆子就小,看见电视上厮杀的镜头心里就打怵。拉练途中听到枪声、爆炸声,我就赶紧捂耳朵,这可急坏了班长。一天,班长带我去帮厨,让我杀鸡,这对见血就晕的我来说简直是要命。在班长和战友们的鼓励下,我闭着眼拿起了菜刀……
迈出第一步,我的胆气壮起来,后来的变化让老兵们刮目相看。一次演练中,担负警戒任务的我发现手持尖刀的“歹徒”后,立即冲上去搏斗。拉练结束后,我被中队评为“三好之星”。
感谢这次拉练,让我把胆怯踩在了脚下!
我的眼泪不是疼出来的
■武警新疆总队三支队新兵 阿不都沙拉木
拉练第一天30多公里走下来,我的脚板就打了4个水泡。当晚,我一咬牙,自己悄悄把水泡剪了。第二天,水泡周围结了一层痂,脚一挨地就钻心地疼。队长发现后,让我上车休息,我没答应,忍着疼痛走了近40公里,结果脚上又磨出了3个水泡。
害怕不能参加后面的拉练,这回我没擅自处理,请班长帮我挑破水泡。看着班长捧着我的脚专注、心疼的样子,我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把班长吓了一跳,他问:“我弄疼你了吧?”
班长哪里知道,这不是疼出的泪,而是感动的、幸福的泪!
我用流血的手举起红旗
■武警新疆总队第二支队新兵 杨沪强
入伍后,我一直在琢磨:一名合格的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拉练途中,我找到了答案。
那天战术比赛中,一块玻璃碎片刺进了班长的手掌,鲜血直流,但班长还是夺得了第一名。我问班长:“你干吗不退出比赛呢?”班长严肃地说:“比赛就是战斗,后退就是逃兵!”班长的话深深震撼了我。
没想到,在第二天的比赛中,我也摔了一跤,手掌出血,但我想起班长的话,咬牙第一个冲到终点,用带血的手举起了红旗。
“好样的!”班长和战友们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