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3月26日电 天安门广场的每一个哨位都是大会中心的哨位,像保卫“两会”、“党代会”这样重大的任务,武警北京总队也只有天安门支队是全部直接投入警卫任务的。任务繁重时,一个战士一天最多要上勤12个小时。
据人民公安报报道,3月11日,中国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召开第三次全体会议,这一天又是举行隆重升旗仪式的日子。早晨4时许,支队官兵们便冒着雨雪走进广场,开始执行安全警戒任务。6时40分,升旗活动一结束,丰盛的早餐几乎没怎么动,他们就紧锣密鼓地投入到清场和路线执勤之中。
——在福特车里一憋六小时
初春的雨雪整整下了近五个小时,尽管穿着雨衣,但雨水仍然浇湿了官兵的腿脚。午餐是用炊事车送到哨位上的,大家依次轮流到炊事车里吃,一拨一换,一顿饭从第一个人吃到最后一个人,整整花了两个小时。
哨位有的是看得见的,有的是看不见的。
“福特”阻截车,在许多人眼里坐着这样的车一定很潇洒,但美不美,应急小分队官兵们的心里最清楚。为了做到人员全时在位,少喝水成了大家共同默认的规定,人人自觉遵守。每场勤务大家都是穿着沉重的紧身防弹衣、戴着几斤重的头盔,保持着一触即发的姿势,在封闭严密的车厢内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队员们下车后,常常憋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在所有为“两会”执勤的哨兵当中,最不引人注目的要算车场哨了。他们没有大门哨的威武潇洒,没有路线哨的风光无限,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他们上哨时背对大街,代表休息时面对的是一排排的大客车,代表开会时面对的是光秃秃的车场。车场哨兵景子辉说:“我们的哨位虽然不被注意,但它是大会安全工作的‘软肋’,我们必须守好它,确保万无一失。”
全国惟一的从一届到十届人大代表、山西代表团代表申纪兰老人激动地说:“我每年都来参加会议,武警官兵不辞辛苦,形象一流,我应该向他们学习,更加履行好代表的义务。”
担负北京饭店和贵宾楼车场警卫任务的六支队副支队长田建华说,他们选出的25名士兵和7名干部都是经过个人申请、各级认真考核把关,经过专勤专训后,还要淘汰一次,最后剩下的才可以真正驻会警卫。所以,战士都把驻会警卫当做最高荣誉,中队都把送进驻会警卫的人数多少作为衡量自己先进与否的一把尺子。
很多官兵为了能上会执勤,从新兵一开始就盯着这个目标干。
总队领导介绍说:“‘两会’期间,前后方的哨位都是极其重要的,所以优秀不是选出来的,而是平时一点一点练出来的。”
——“雕塑”哨兵有火眼金睛
在专勤专训训练场,训练分工非常细,几乎是一哨一训、一时一训、一情一训,把执勤时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都要训到训熟。
远距离识别,近距离放行。代表、委员和工作人员进出住地,只要证件齐全且佩戴正确,进出就像家里一样,不会有停下被盘问的情况出现。但是,哨兵对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放过。
在湖北大厦的代表住地,有这样两件事。
有一位代表在外会客时,忘了一份资料在房间里,由于着急用,他把证件给了自己的侄子来取。一到门口,这个“替身”就被哨兵控制了。事后,这位代表说,看上去门口的哨兵像雕塑一样,可是你要是有小动作也别想逃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有一位年纪大的委员从外面回来后,发现出席证丢了,老人急忙向警卫组报告。警卫组的同志也很着急,不知证件是丢在里面还是外面。因为一个委员有两个证件,一个大会出席证,一个临时报到证,这两个证件都可以进门。一问门口哨兵,哨兵一见到这位委员就肯定地说,他进门时戴的是出席证。由于哨兵的肯定,警卫组缩小了查找范围,很快就在电梯里找到了丢失的证件。这位委员称赞说,我们的哨兵记忆力真好。警卫组的同志说,多亏我们哨兵的肯定,要不然我们要在大厦以外的地方去找证,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增加很多不必要的工作量。
在华润饭店,一位老代表持去年的代表证想进门,也被哨兵识出。
3月3日在鸿翔大厦,有一辆出租车挂着“两会”进出证想往里开。出租车怎么会有“两会”证?“两会”用车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专车专证。哨兵果断拦下。原来是一位记者的专车坏在半道上,想“克隆”一辆“两会”用车。在哨兵面前,一点不安全因素都休想带进代表住地。
为了让代表进出无感觉,哨兵们围绕着认证、记证做了大量的工作,可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一个哨位最多的要识别48个证件,哨位上每天进出数千人(车)次。为了让代表满意,哨兵们要像不存在一样,静静地验证放行。哨兵小刘说,我们白天是八米远就要看清,晚上是五米远就要看清。
十五支队副支队长杨波说,他们把进出大厦的118种证件全部编成口诀,定哨定证,让战士们反复背反复认,直到一口清、一眼识为止。战士们要练“三功”,即:起床功,就是一叫就起,一起就能头脑清醒,动作利索;眼功,就是把眼睛练得像“电子眼”一样;记忆功,就是过目不忘。
对于车辆,白天是认证,晚上还要进行检查。他们给哨兵普遍上了一堂车体底盘结构课,让哨兵知道每种车的底盘下面什么是车体车身的,什么是多余的。为了防止停车检查时,司机不耐烦,他们专门和司机举行一次联谊会,互相交流感情,使司机主动配合哨兵查车,帮助哨兵查车。
——不放过任何一个环节
“两会”的安全警卫工作是一个尽善尽美的工作。第一次执勤中的问题和弱项,第二次就可能被别有用心者利用。所以,他们的目标始终是各种勤务不能有出现第二次问题的时候。
一支队参谋长李发壮介绍说,开始有的干部查勤时,一线平推,生怕有一个哨位没查到,结果是哨位没查完,代表的车队就开始通过了。他们当晚就给干部开了一个电话会,要求查勤要分清主次,克服盯人盯哨的做法,关键是盯重点部位,重点是复杂路段和车站,变单纯的查勤为现场组织与指挥。开始,路线上穿便衣的战士要么过于紧张,要么过于松弛,通过层层纠正,很快这些便衣都能做到自然大方而不失机警。
在一支队的司令部有一张工作统筹图,他们制定的“一统三分”(统一筹划,分线负责、分段推进、分块督导)的思路变成了一眼就能看清的具体操作流程;提前一天下发一个任务清单,这份清单上连次日的天气预报都有;每次撤勤后立即收集一次一线情况,全面掌握执勤中的典型事例、问题不足和有关领导的指示;每天一次工作简报,讲评当日完成任务情况,传达指示,研究解决存在的问题。每一张表上每一句话、每一个线条的后面都凝聚着无数艰苦的工作。
“两会”前夕,三级领导机关共组织了171个工作组下到基层一线,实施驻点指挥和帮扶,加强一线的组织领导力量,在组织和完成重大任务中对基层干部进行面对面的传帮带。
有一件事让一大队教导员甘勇对蹲点的某部政委戚玉桥佩服得很。那天,他和政委去查勤,哨兵胡建文正在上哨,政委过去亲切问好,并问了一些哨位上的情况,小胡回答时比较吃力。走出十米远时,戚政委回过头来担心地说:“这个兵身体不太好,他的嘴有点歪。”大家都说是紧张的原因。甘勇查哨回来,四中队来报告,一位战士面麻。他一口气跑到四中队一看,就是刚才那个哨兵。甘勇深感自责。政委听到报告后,立即用车送这位哨兵去医院治疗,自己又带着甘勇来到刚才那个哨位亲自站了站,感到有两股风拧在脸上。这个哨位是两股风的交叉口,容易把战士的脸吹过敏。当下,他一边试一边调整哨兵的站位,直到满意为止。
刚当教导员不到三个月的甘勇说:“政委在我这儿蹲点,教了我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机关查勤在这一段时间是频繁而大量的,战士们不烦吗?战士们说:我们这里的查勤都是“温暖牌”的。干部来查勤时都是和我们双手相握,热情问候,亲密谈心,冷时送温暖,热时送清凉。
一级一级领导机关的力量向基层聚集,聚集的背后有智慧,也有牺牲。
3月10日,正在大队蹲点的某支队组织股股长肖德夏家里来了两个长途电话,第一次是告诉他弟弟出了车祸,第二次是告诉他弟弟已经去世。他在一个角落把眼泪擦干,什么也没说,继续工作。这件事被正在蹲点的总队工作组知道了,工作组组长、副总队长张占亭立即和支队领导商量,任务再重,也要让同胞骨肉见上最后一面。最后决定放肖德夏几天假。
——减少扰民确保安全
减少扰民是今年“两会”警卫任务的新要求。有了新要求就有相应的新景观,这就是首都卫士的本色。
过去代表车队通过时,都是至少提前5分钟就卡口,使路口的群众排了一大群,今年为了方便群众,各口的哨兵都是看到车队才开始卡口,快卡快放。
过去拿在手上“大哥大”式的对讲机,现在都换成了“新月式”的耳机,声音小,又不引人注目,没有了过去那种戒备森严的感觉,无形中减少了对群众的压力。
北京饭店和贵宾楼接待“两会”代表的同时还正常营业。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的执勤哨兵不从大门出入,而是绕行从后门工作人员进出口出入,为此上一班哨要多走两公里。
所有的执勤官兵都自觉养成“四轻”习惯:说话轻、走路轻、组勤轻、组训轻。
过去,提前卡口是为了确保安全,现在,卡口是在瞬间完成,说卡就得卡得住,难度大大提高了。为此,执行路线勤务的官兵,不知多少次在路口看群众通过的情形,从中总结规律性的东西,向老交警讨经验和绝招,人人练就了快卡快疏的小招数。
过去在车站发现可疑人员就要上去盘问,有时也往往弄个大红脸。现在,为了减少这样的误会,他们从盘问技巧到选择对象上都进行了研究,采取以观察为主的做法,从而大大减少了误会。
在湖北大厦担负勤务任务的十五支队副支队长杨波吃惊地接到服务员的反映:你们的哨兵为何不理人?
在大厦的主楼和副楼之间有一个通道,为了控制副楼进出主楼的人员,这里加了一个哨位,离这个哨位不足两米处是服务台,服务台里有几位年轻的女服务员。一身礼服的哨兵,威武又潇洒,使这几位姑娘感到神秘也很好奇。离自己这么近,应该能和他们好好聊聊。可是无论服务员们说什么,哨兵总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几个大胆的姑娘找到领导想问个究竟。副支队长耐心地给姑娘们介绍了哨兵的责任和纪律,她们越听越佩服。每次哨兵下哨时,她们都会尊敬地端来一杯水。
哨兵刚开始进驻代表住地时,各宾馆的服务员也很新鲜,看到哨兵一本正经,有时故意做点小动作。本来证件应该挂在左胸前的上衣兜上,但小姑娘们有的别在下兜上,你要看时,她就故意往前送送胯,放在胸前的有时也故意往前挺挺胸,看你还看不看。但无论怎样,哨兵们都是全神贯注地守在哨位上。渐渐地,姑娘们从哨兵们庄重的眼神中看到了责任,她们也就自觉地把证件戴好。
在“两会”期间,武警北京总队所担负的23处代表住地、16次大会、382次行车路线、66个车次抵离京铁路线警卫任务,以及主要桥梁、地下通道守护、武装巡逻等任务,没有一次失误,妥善处理有碍安全的问题400余个,收到各方面感谢信、锦旗、赠匾数十件。(尹长兵 丁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