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19日上午,东方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到群众举报,杀人在逃10年的疑犯阿兴(化名)隐藏在该市大田镇一香蕉基地。接到汇报后,东方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朱洪山、政委潘秋光高度重视,指示主管刑侦工作的赵廷祥副局长带领刑侦大队民警迅速赶到大田镇抓捕。赵廷祥副局长立即组织由刑侦大队长吉鲁干及教导员吴乾书等民警组成的抓捕组赶到大田镇。
根据线索,抓捕组民警便装赶到大田镇的一香蕉基地外围。此时已是下午1时许,香蕉基地一片安静。
“立即行动!”随着赵廷祥副局长一声令下,一组民警迅速将房子包围,二组民警破门而入,睡在床上的在逃疑凶阿兴被民警抓获。
“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我是逃不掉的。”在逃10年的杀人疑犯阿兴被警方抓获后说。随着阿兴的落网,这起积压10年的杀人案,在东方警方不懈的抓捕中,终于告破。
为续香火娶“小老婆”
2000年2月15日上午,东方市八所镇发生一起故意伤害致死案。57岁的符某文被人用砖头砸伤头部,后在送往东方市人民医院的途中因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符某文系被他人用钝器打击头部致颅脑挫伤出血水肿大脑休克性死亡。
东方警方调查后初步确定,符某文的儿子阿兴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但阿兴在案发后外逃,下落不明。案发一个月后,东方市检察院以涉嫌故意伤害罪批准逮捕阿兴。
儿子怎么会向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手?南国都市报记者在八所镇一村采访到了阿兴的母亲51岁的汤某。汤某右脚畸开,右腿弯曲。“因为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我的腿瘸了。从小我就经常被人笑话,18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嫁出去,就在全家人都为我的终身大事发愁的时候,一男一女找上门,他们要我做那个男子的‘小老婆’。”汤某所说的男子就是死者符某,也就是阿兴的亲生父亲。汤某告诉记者说,后来才知道男的是符某,女的是符某的老婆。
据符某当时说,他与老婆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已经10岁了,但老婆再没有怀孕,符某认为老婆是不能再生育了。所以想讨一个小老婆生儿子。符某找一个算命先生算卦,算命先生说,符某要找一个“小老婆”,“小老婆”能生儿子,也可以带着“大老婆”生育。所以符某带着老婆到汤某家提亲,希望汤某给他做二房,为他生儿子。
汤某说,因自己难找到婆家,父母亲答应了这婚事。1977年,18岁的汤某给年长自己16岁的符某做“小老婆”。
残疾母子遭虐待
“我跟给他以后,他大老婆就生了一个儿子,后来我生了女儿,再后来,他大老婆又生了两个儿子,我也生了两个儿子。从那时开始,他开始打我骂我,我经常被他打的得死去活来。”汤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透出一种惊恐。
“我是残疾人,不能劳动,这时,我和孩子都是他的累赘。”汤某说,符某经常打骂她和孩子,符某也从来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照顾过自己的子女。看到女儿可怜,汤某说,其父亲帮助照顾她与孩子。孩子长大后婚事也是由汤某自己操办,符某文一直没有过问,分文不出。
“他经常打我,没有什么理由。 他从床上把我拉下来,我腿不能走路,他一直把我拖到外面打。”汤某说,从1999年开始,符某经常酒后打她,刚开始,她只能忍着,后来符某出手越来越重,一次把她打得几天不能动弹。
不忍虐待“离婚”
据了解,1999年12月,忍无可忍汤某鼓起勇气向法院提起离婚的诉讼请求。也就是这起离婚案的财产分割问题而引发了事后的命案。
经过法院认定,符某文与汤某自愿结婚,但二人的婚姻关系违反了婚姻法规定的一夫一妻制,属非法的事实婚姻,依法应当予以解除,且双方感情破裂,根据相关的法律规定,准许两人离婚,夫妻共同财产中的三间瓦房其中两间归汤某所有。当时,汤某的小儿子还没有成年,但小儿子表示,自己能自食其力,无需父亲抚养。
“符某与‘大老婆’另有房子,这房子是我们婚后盖的,但是符某根本不依法院判决,他要把我和孩子赶走。”记者采访中了解到,汤某告诉记者,在法院判决之前,符某将院子里的树砍走了4棵,符某说,房子判给了她,但地是他的,他让她把房子搬走。
据了解,因为房子问题,符某经常跑到汤某处打闹,要赶走汤某及孩子。
儿子一怒打死父亲
据了解,2000年2月15日上午8 时,符某酒后再次来到汤某家,说法院已判决俩人离婚,骂汤某为什么不搬走,“限你两个月内搬走,否则,砍你的头来拜公。”符某当时还拿刀吓汤某。汤某的大儿子阿兴不满父亲的做法,说你的刀捅不到我。听儿子怎么说,符某拿刀追砍阿兴,没有追上阿兴,符某返回汤某处继续骂汤某。
阿兴担心符某伤害母亲,就跑到派出所报案,称父亲拿刀要砍家里人。辖区派出所赶到汤某家,批评教育了符某。当民警离开后,符某责骂阿兴为什么要报警,当时阿兴蹲在砖堆上,符某见儿子没有吱声,就捡起一块砖要砸儿子,这时阿兴也捡起一块砖与符某打到一起,符某倒地后,阿兴用砖猛击符某的的头部。看到符某头部流血,阿兴随即逃离现场,符某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10年逃亡做野人隐姓埋名
记者在看守所见到了被抓获归案的犯罪嫌疑人33岁的阿兴。
“虽然我是他亲生儿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妈残疾,自我懂事起,我们三姐弟还有妈就经常被他打骂,爸爸没给我们钱读书,兄妹三人,就我一个人读过小学二年级。”阿兴对记者说,由于母亲腿脚不灵便,父亲不养他们,他才6、7岁就开始下地帮人家干工,挣钱养家。记得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父亲喝醉酒来到他们家,抓着母亲的头发又打又踢,当时阿兴和姐姐只有抱着母亲一起哭。
阿兴说,姐姐结婚时,父亲一分钱都没有出,全是靠姐弟俩攒钱。“当时我们去找过他,包括后来我结婚的时候,他就不拿钱,说要以他的名义请人喜喝酒,以后别人办事,我付礼钱,还要让我写欠条。”阿兴对记者说。
阿兴说,他整整逃了10年,案发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想起自己用砖头砸下去的那一刹那,每每都从噩梦中醒来。
“我当时直接跑到了东河镇的山林里面,在山林里躲了3个多月,饿了吃椰肉,野果子。整整几个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后来我就出来找活干。”阿兴说,他是逃犯,只能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在大田偏远的山上为一些私人老板种香蕉,一个月就几百块钱。
“我曾经在夜里偷偷地回去看过母亲,我真的对不起她。10年了,逢年过节也不在她身边,现在母亲老了,我又被抓,没人侍候母亲,我不孝,真的很不孝。”说到此,阿兴哽咽了,他说,符某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打死自己的父亲天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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