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支神秘的部队,他们常年生活在冬如“冰窖”、夏似“火炉”的闷罐车里,与“流动金库”相伴。他们个个身手不凡,见过的钱多得难以想象,但他们睡卧“金床”不做富贵梦。
他们就是武警贵州总队二支队某中队的押运兵。
前不久,记者走进这支部队,跟随他们跋山涉水,用手中的笔和相机记录下了押运途中的点点滴滴,深深感受到了他们的艰辛、奉献和以苦为乐的高尚情怀。
行动在绝密中进行
5月3日,阴天。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我告别了办公室,身着迷彩服开始了为期10天的押运生活。
上午,支队的尤股长通知我:“小谢,你要求参加押运的申请已经批准,赶紧收拾好生活用品,马上到押运中队报到”。这个消息让我高兴不已,因为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对这支神秘的押运部队充满着好奇,作为从事新闻报道工作的我,更是想走进他们中间,揭开他们那神秘的面纱。4月初,我就向上级递交了申请。
对押运兵的要求相当严格,除了要有强健的身体外,每次执行押运任务前,必须经过严格的政治考核,包括自我审查和组织审查,一旦个人思想有波动、家里有变故,如直系亲属生病或去世、家庭成员涉法等都将被直接淘汰。能够获得这次与押运兵近距离接触,实在难得。
到达中队后,我和其他几个战友被隔离起来,断绝与外界的联系,不能打电话,手机必须上交,中队还组织我们反复学习押运方案,并贴近实战地开展了防袭击、泥石流、堵车等情况演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押运勤务的圆满完成。
突发情况难以预测
5月4日,阴天。
刚吃过早餐,队长安排我和另外几名战士穿上防弹衣、背着武器装备,跟随他执行市内短途押钞勤务。
第一次坐在运钞车里,我有些紧张,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并不停地观察车窗外的一切。
当车队行驶至省档案馆时,斜对面巷子里窜出来一辆银白色夏利车,横插在我们的车队中间,其中一辆运钞车一个急刹,把该车撞了五米开外。我们所有人员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此时,队长命令我们,立即按照昨天进行的演练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人员在二三秒内到达各自的警戒位置。
夏利车司机看自己的车被撞,四周又没有交警,大声的嚷嚷,闹着要高价赔偿,周围的群众也纷纷围观看热闹。在押运车司机调解无效后,队长只身来到夏利车司机面前,严肃地说:“我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车队,你是插队在先,现在又在妨碍我们执行任务,延误我们的时间,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队长的一席话,夏利车司机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开车离开了现场,一场交通事故就这样被沉着冷静的队长妥善处理。
“金床”不好睡
5月10日,阴有小雨。
我们来到了距离贵阳近2000公里的外省某市,押着货币至贵阳。这是我第一次坐闷罐车、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第一次……
由于车厢所留空间狭小,我们只能将垫褥铺在钱箱上当床,躺在上面我激动不已,感觉天下最高贵的人应该是我了,我的“床”最值钱。
但睡在上面,我怎么也睡不着。中午的时候,连太阳都没有出,气温就稍微高了一点而已,车厢里就明显的感觉到气温上升了很多,床都晒得热乎乎的,身上也开始出汗。我随口说了声:“好热。”同车厢的副支队长说:“这个天气算最好的了,如果气温在35度以上,这里面就会达到40多度,连车厢四周都不敢碰,还有可能会烫伤皮肤。冬天,冷得就像“冰窖”,也是让人受不了。”听他这么一讲,我不禁有些高兴,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天气。
我们肩负责任重大,不能睡得太沉,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即起来警戒,加之还伴有嗡嗡的噪音,一整夜都是翻来覆去,没有睡上半个小时囫囵觉。原来躺在“金床”上也不是那么好睡着的。
终于洗上一次头
5月12日,晴。
现在是凌晨4点15分,刚刚洗了下头,很爽。
一路上,为了尽可能的少用水,做饭、洗菜、洗漱,我们都要精打细算,中途只要停车时间超过10分钟,我们就迅速下车寻找水源。今天已经是上火车的第4天了,我没有洗过头,更没有洗过澡。将近4点钟的时候,列车停了下来,我被郑排长喊醒了,他让我去打水,他在车上警戒。我和银行的一名工作人员到附近找水,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水源。当我看到有两个水龙头时,兴奋不已,心想:这下可以边接水,边洗头了,也不耽误时间。在打完第一桶水后,我赶紧拿起毛巾和洗头膏,百米冲刺的速度到水龙头处,匆忙的洗头,仅仅用了两分钟就洗头完毕,银行的工作人员开玩笑说:“你洗干净没有啊?”,我说尽管水有些凉,能够冲一下也是很舒服的,这时水也刚好接满。回到车厢,我换郑排长值班,开始写今天的日记,就在日记将要写完的时候,也就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郑排长已经睡得打起了呼噜。
“方便”成了一种奢望
5月13日,多云。
“有啥别有病,有病千万别是拉肚子!”这是我的最深体会。
说实话,押运途中“方便”是个大问题,如果是小便还好,随便找个空隙就可以解决,如果是大便那就麻烦了。我今天就遇到了这种麻烦事。
可能是昨晚吃到不卫生食品的原因,早上5点钟,我感觉肚子疼痛难忍,老想上厕所。我想极力忍着等列车停了再说。可是,肚子就是不听话,像刀绞一样,来回翻滚!一会儿把我急出了汗。我来回在车厢里打转,可又不敢用力,怕一下子控制不住拉出来。我不时地贴着车皮听外边的声音,盼望着能够早点停车。郑排长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后,赶紧帮我拿药,说我实在坚持不住,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一是找个塑料袋,方便后甩到外边;二是用绳子将自己与车厢拴在一起,拉开一点门缝,就地解决。我又坚持了10分钟,急了一头汗,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就选择了前者的办法。“方便”后,我向他们说:“不好意思,污染了空气了。”他们笑着回答:“没有什么的,这种事情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你以后再跟着押钞就会有经验了,一定要控制好饮水和进食来减少“方便”次数,更重要的是要注意食品卫生。”
我们终于回到了贵阳,结束了短暂而漫长的押运生活。晚上,躺在床上,押钞生活的点点滴滴依然在我脑海里浮现。(谢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