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是一种欲望,它生长在空虚的土壤,用美艳装点着丑陋的皮囊,呈现着地狱的幻象。
昨天,44岁的芳姐(化名)坐在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的会客室里,面对记者,她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几个时间已经模糊,她说:“毒品,让我的记忆损伤很大。”通过芳姐的自述记者得知,她的哥哥姐姐全因毒品身亡,唯一的侄儿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了。她曾用残酷的自戒方式试图清除毒品的影子,成功八年后却再入“魔道”。
17岁开始吸海洛因
西安戒毒所去了个遍
电影《门徒》中,张静初用惨白的面庞、颤抖的双手,将吸毒女的形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原籍西安的芳姐,在自述中透露出同样悲惨的经历。
芳姐说自己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用出国的方式离开这个家庭,从那以后母亲似乎变得“很神经质”,常常一人独自出去旅游,在芳姐的记忆中很少有母女聊天、抚慰的情节。
“我有哥哥、姐姐,他们就吸食海洛因,后来我也碰了这个东西。”芳姐说。她十七岁开始沾染上海洛因。此后的十多年中,再也难以摆脱这个“白色恶魔”。
“记得1986年前后,我进遍了西安的戒毒所,后来吸已经是不管用了,毒瘾上来干脆就用注射的方式。”芳姐说,自己大专没有毕业,就因频繁戒毒被开除。
残酷自戒后
“幸福”了八年
直到有一天,芳姐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在注射完海洛因后,一句话没说就暴毙身亡。她的姐姐,也没摆脱这个“宿命”。她哥哥17岁的儿子,看着家庭败亡,绝望地选择了自杀。
“我那时真的想戒掉毒品了,这个东西毁了我的全家。”芳姐选择了外逃,脱离原来的社会关系网。芳姐在1998年来到济南,她自嘲对当时济南的印象是“没有一个戒毒所,有钱都没地儿去买毒品”。
“在自戒的40多天里,我的眼睛都快烂了,非常非常的痛苦。”芳姐说,那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在自戒成功后,芳姐说自己“幸福”了八年,这也让她心里有些膨胀性自大,“我海洛因都戒了,还怕什么毒品。”
再次染毒
盐盒糖盒都放毒品
2006年,芳姐的一名好友身亡,她带着此人骨灰盒回西安时,有朋友拿着毒品来到她面前,情绪不好的芳姐再次染毒,在一周之后,她清醒地发现自己很难戒除了。
同一年,芳姐的一个朋友说“带了点东西来济南”。这次,芳姐染上的是冰毒,并且觉得有前所未有的兴奋。很快,芳姐发现冰毒的作用在于“神经系统”,而且即使是一次次加大剂量,也难以达到自己第一次的那种兴奋感。
“不服用的时候,心里非常的烦躁,而且非常的消沉、凄凉。我好几次都写下了遗书想过自杀,发展到后来,已经每天都吸食冰毒。”芳姐说,自己家里的衣服都改了,缝出小袋用来放毒品,盐盒、糖盒里也都放着冰毒,“家里没米没面,也不能没有那东西。”
芳姐每次购买冰毒,不再是论克购买,而是成盎司地购买。
身体垮了
担心影响到孩子
去年年底,芳姐携毒从西安回到济南,走出飞机场的那一刻,被便衣民警查获,之后被送进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
“吸毒,把我的一生全毁了。”芳姐说,在戒毒所体检时,还查出自己患上了丙肝,“在强制戒毒的人员中,我估计是年龄最大的,身体也不算好,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栽倒。至于我经营的茶庄、画廊那些生意,我后来已经不管挣不挣钱了。”
没有结过婚的芳姐,领养了两个孩子,有个男孩还在上学,有个女孩已经迈进社会。“他们都知道我吸毒,我就怕将来影响到他们,环境对人的成长太重要了。”芳姐说,自己现在就希望在强制隔离戒毒所中,好好矫治。
婚姻破裂她用冰毒“疗伤” 几年未见女儿一次
“吸上毒品意味着离开幸福”
28岁长相清秀的小云(化名),实在难以与吸毒女的身份联系在一起。然而她确实曾走上这条凶险之路,起因于其大学毕业后婚姻破裂。
离婚后她被诱进“毒圈套”
2004年,小云从北京某高校毕业后,就与一个同学结婚。2006年,小云产下一女,在女儿的抚育方面,她认为丈夫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生活上的分歧也越来越大,两人离婚。小云将女儿送到了宁夏的老家,由父母代养,自己2008年来到了济南。
在工作中,小云结识了一名40多岁的男子,慢慢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后来小云发现此人有自己的家庭,但那时小云已经欲罢不能,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冰毒。
小云说自己离婚后,心里非常难过,情绪低落。有一天,自己的这名男友带了点东西,说是可以让心情好起来。“他没说是冰毒,如果他说了,我心里会有一道防线的。”
小云清晰地记得,在吸食冰毒后,她两天没有睡觉,“就是觉得干什么事儿都特别有精神,非常兴奋,做什么都特别高兴。”
拘留出来第三天复吸
不过,小云也慢慢发现了自己的改变,尤其是精神方面的。“只要有几天不吸,就觉得心里特别烦,根本没法工作。非常嗜睡,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小云自称这名男友负担了她的吸毒费用,但也把小云紧紧“缚”在了身边。2009年的7月份,小云和男友在吸毒时被公安首次抓获,被行政拘留15天。当时,小云打定主意,出去后再也不吸毒,但出去后第三天,就再次吸毒。
当年10月份,小云再次吸毒时被公安抓获,被送至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强制戒毒。
我亏欠女儿太多
现在回首曾经的日子,小云说“真不是正常人”。“别人睡觉时我兴奋着,别人工作时我睡觉,整天向单位请假,脾气暴躁。”
除了母亲前些日子来济的那一次,小云说自己这几年没有见过女儿一次,现在觉得对孩子亏欠很多。
“我离开戒毒所后,就打算离开济南回老家去,照顾孩子和父母,不再想别的了。”小云对记者说:“吸食上毒品的那一刻,意味着你将离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