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半个月废品 换一袋米度日
南安水头七旬老人黄印色靠捡废品收集泔水为生
老伴肝硬化腹积水,小儿子12岁病逝,二儿子自闭在家
房子与房子之间,狭长的过道尽头,是逼仄的厨房。一个大大的水缸,一口灶,旁边堆着柴火,一小堆黄瓜、胡瓜整齐地砌着,一个脸盆内,是腌着的菜脯。这是南安水头大盈村蔡盈自然村黄印色家的厨房。
过道内、厨房周边,堆满黄印色捡来的各种废品。炎热的夏日午后,收集来的泔水散发着一阵阵臭味。一扇门通向卧室,其间5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算得上黄家的客厅兼储藏间。客厅内没有桌椅,除了仍然堆着的各种废品外,唯一的亮点是一个电饭煲。
唯一的卧室约8平方米,相对放着两张床,其中一张还是简单的床板。这是黄印色和妻子蔡玉珍还有二儿子的住处,为了避免和母亲躺在同一张床上,大儿子已经很少回家。
他 帮吆喝卖菜 赚点剩菜回家
黄印色今年70岁,瘦小的身子。“工厂都要年轻人。”黄印色找不到活,只能到处捡废品,收集泔水。
家里没米了,需要交水电费、电话费了,他就把废品拿一点去卖。有时,亲戚们也会接济一些。一袋米三四十元,需要捡大半个月的废品。泔水用来养鸡鸭,鸡鸭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用来报答好心人,或者自己宰了吃。两年来,黄印色遭遇了2次车祸,至今,他仍常常觉得头晕目眩,鸡鸭是他唯一的补品。平时,市场上的好心人会把没有卖掉的蔬菜留给黄印色,黄印色则会帮着叫卖。蔬菜一堆堆抱回家,怕吃不了坏掉,两人于是把蔬菜腌制成泡菜。
老伴 喝水充饥 积劳成疾
黄印色介绍家里的情况时,老伴蔡玉珍走了出来。她挺着一个肚子,像一个大大的浑圆的西瓜。蔡玉珍今年58岁。这个大肚子是得了肝硬化,出现腹积水。
病发前的蔡玉珍种田、当女工、做保姆,最后她也靠捡废品维持生计。以前,她也去收集泔水,每次必须赶在客人刚吃完饭不久,清洁工还来不及将泔水提走之前。而那个时候正是吃饭时间,蔡玉珍不敢先吃饭再出去干活,家里穷,她也舍不得在外花钱买吃的。每次出门前,蔡玉珍就先舀一大瓢自来水喝,喝得肚子鼓鼓的了,人却还是饿得浑身发抖。有时捡到一点烂水果,那就是难得的“加餐”了。后来,蔡玉珍才听说这可能就是病因。
伤痛
小儿子病逝
大儿子当搬运工
今年正月,蔡玉珍发现肚子越来越大。一检查,肝硬化。她也去过几趟医院,后来再也付不起医药费,只好回家。每次请村里的医生过来看诊,至今还欠着不少医药费。
蔡玉珍说,从小儿子去世起,家中的灾祸一段接着一段。小儿子从小乖巧聪明,在学校念书每年都有奖学金和奖品。小儿子读书好,也懂事,每次回家后还帮忙干活,帮着母亲收花生。他12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先是肚子疼,后来肚子胀大,不幸去世,已有十多年了。
小儿子离去后不久,二儿子似乎有点自闭,再也不敢出现在大众眼前,始终留着一头长发,穿着一套白衣。唯一能指望上的只有大儿子了,可作为一名搬运工,收入也不高。
黄印色几年来接连遇到2次车祸,至今常常头晕目眩。
夫妻俩说,这些年,也多亏了亲戚帮忙。上个月,亲戚帮忙向部门申请救助金。黄先生是蔡玉珍的远房亲戚,也是村里一家诊所的骨科医生,帮蔡玉珍做过治疗,他找到早报记者,希望这不幸的一家能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东南早报记者 许钹钹 王盼琛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