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午,北京铁路公安处特警队女特警孟雨(左)、龚雪(右)正在北京站前广场巡逻。本报记者 韩萌 摄
黄金周的七天长假,整个城市都被喜庆包裹,但还是有一些人坚守在工作岗位,坚守在一线,为了这个城市的正常运转,为了人们的安全出行,为了节日的祥和,放下亲情默默奉献。
为了向这些劳动者致敬,本报记者来到他们的身边,记录他们的故事,以留住他们为这座城市奉献的瞬间。
“9路公交车在哪儿坐?”一名背着大行李包的旅客走过来。
昨日上午10时许,北京站前广场,一身黑警服的女特警孟雨和龚雪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应接着各种问题,“请您从这里过天桥,马路对面就是9路公交车站。”
“我朋友让我去地铁1号线北京站。”前一个人刚走,另一名青年又挤上来。
“您向东走100米,就能看见地铁口。”
几个问题下来,孟雨有些气喘,鬓角潮湿,问题几乎几秒钟就一个,一天下来要回答近千个问题。
黄金周来临,刚刚完成“暑运”任务的特警们又开始投入新一轮的“会战”。昨天,北京站迎来客流高峰,据北京铁路局预计,旅客日发送量将超过80万人。
26岁的“大龄”女特警
平日,孟雨每天和同组的龚雪共同在岗24小时,13个小时执勤,11个小时“备勤”。黄金周期间,旅客流量大,她们的备勤时间随时会被临时任务抢占。
除了执勤,特警们还有巡逻、防暴、防恐等多项工作内容,女特警们两人一组,在广场上巡逻,对可疑人员盘查,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这就是孟雨和同事们最常态的生活。
今年1月,共计36名男女特警正式在北京站、北京西站、北京南站上岗,有数据表明,过去10个月来,北京站前治安秩序有明显改善。
目前在北京站巡逻的特警共12名,其中女特警6名,年龄最小的只有22岁,“我已经算年龄大的了。”
“年龄大”的孟雨才26岁。
身高约1.65米的她,有一张秀气而精致的脸,笑起来,青春洋溢。
黑警服,黑皮鞋,“不能化妆、不能佩戴饰品。”
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孟雨和同事们一样,与这人流穿梭的广场一起暴晒在烈日之下,“深色的衣服吸热,加上气温高,很容易中暑、脱水。”
但女特警们最担心的是被晒黑。“我擦了防晒霜,现在看我不觉得特黑吧?”
对于孟雨来说,成为一名特警,有些“传奇”。
孟雨不是对口的公安大学毕业的学生,她毕业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兽医专业,拥有硕士学位。
但自小崇拜警察的她,借着考公务员的机会,加入了警察队伍。最初的想法是,借助兽医专业知识,可以照顾警犬,结果,“争气”的她成了特警。
“理论上的北京通”
业余时间,孟雨和同事们这样度过:背公交和地铁线路站名、掌握市内重要景点的乘车方式、弄清楚车站附近旅馆的住宿价格、记住附近药店、银行的具体位置……“我们得随时给自己充电,因为旅客会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其实,这都是分外的事。
可是来京工作1年了,她还从没去过鸟巢、颐和园,“其实坐什么车去我都知道,就是没去过。”
对此,她有些遗憾——她只是个“理论上的北京通”。
但遗憾很快会散去,她想,有这么多旅客替我去过了。
旅客们的信任和肯定是最令她感到欣慰的。
“你们真不容易。”这句话孟雨一直记得很清楚。一天,她和同事在巡逻时异常忙碌,旅客的提问令她们应接不暇,直到排队咨询的人得到答案一一离开,一旁的旅客赞许地点点头,说出了这句话。
“我听了这句话后,特别感动。”孟雨的眼里闪过温柔的光,旅客们信任穿这身警服的人,因为这身警服让他们感到安全。
但挑剔的旅客也有。
有时,旅客咨询的问题,孟雨答不上来,对方一个白眼,不满地来一句:“你不是警察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这不都是你该做的吗?”
“我真是委屈得想哭。”她皱皱眉。
龚雪没男朋友,她说一般情况是这样:队里有对象的,基本都是当特警之前就认识的,没有对象的,当了特警之后也就没时间解决了。
孟雨在当特警前,就有男朋友,男友也很支持她考公务员,但如今她当了特警,两人连约会时间都很紧张,这出乎男友的意料。
她说,工作紧张,她生病时,就买点药吃,或者自己去医院打点滴。
观察室里,她自己一个人坐着,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地输入身体里,那时,她会想家。但仅仅是“想”,她一直没有回家。
“爸妈跟我说过好几次让我回去工作,我都拒绝,他们现在也不问了。”她是独生女,知道父母有多需要她。
她们都是“铁姑娘”
今年3月1日,孟雨在执勤时发现一名男青年神色可疑,便上前盘查。男青年的父亲却总是阻拦,孟雨觉得有些蹊跷,她根据身份证查验,发现男青年是一名在逃抢劫嫌疑人。
这是孟雨第一次成功参与抓逃。
在她的特警生涯中,这样的第一次还有很多:第一次离开家,在岗位上过年;第一次学习擒拿术,举起真枪射击;第一次离开家在异乡过春节……
“她们都是‘铁姑娘’,在执勤、巡逻、考核时,她们和男人没什么两样,不分性别。”铁路公安处特警队分队长刘立海说,这些姑娘不仅仅会接受岗前培训,学习队列、擒拿、射击,上岗后,每月都有学习任务,还会接受严格的定期考核,不合格的,就得离开。
今年春节,孟雨是在岗位上度过的,这是她第一次在异乡过年。
北京冬天的凌晨,干冷,孟雨和同事们在脚上、腰上贴上“暖宝”,但厚实的棉衣还是被风打透了,她的双颊也被冻伤了。
人们都赶在年三十到来之前挤上火车回家团聚,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感受着广场未曾有过的安静,孟雨有些不习惯——走在广场拥挤的人群里,答疑解惑、追逃排险,这不仅仅是她的工作,其实,已经成为她热爱的生活。
本报记者 安颖
【人物志】 之一
孟雨
岗位:北京铁路公安处特警队特警
工作地点:北京站前广场
【小孟心得】
对任何旅客都得态度好
有的旅客比较挑剔,对特警的引导、解释感到不满,但无论对什么样的旅客,都得态度好,再委屈也得忍着。没有言语争执,纠纷也就容易避免。
方向距离力求精确
很多外地人初到北京,方向感差,我一般会用手势提示他们,指明方向后,还将行走距离精确到百米。方向、距离都有了,旅客很容易找到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