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徽)淝河监狱,关押着一群特殊的服刑人员。他们既是一群身负罪行的犯人,又是艾滋病人。身在高墙内,服刑赎罪之时,他们如何与病毒抗争?昨日,记者走进淝河监狱探访。服刑人员说,通过监狱医生的精心治疗和对艾滋病知识的普及,他们的身体状况比入狱时好得多,对未来也增加了信心。监狱方面透露,艾滋病犯的生活很规律,能够定时服药,治疗效果比社会人群更好。
病犯百态
艾滋病3个字,吓得他号啕大哭
40岁的董军(化名)是阜阳人。 “小学毕业后,我就去城里打工了。 ”在社会上打拼多年,董军认识了一群吸毒的“朋友”。在他们的诱惑下,董军也成了白色恶魔的俘虏,渐渐把家中积蓄掏空了。没钱了,董军就去找人借钱,“找亲戚、找朋友,都借遍了”。几年下来,董军欠下七八十万元外债,都在吸毒中挥霍一空。
2005年左右,董军下定决心,在家强制戒毒。 “那个过程太痛苦了,父母把我绑起来,硬生生地戒掉了。 ”毒瘾虽然戒掉了,可巨额外债却一直压在董军心头。靠打工还债,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太慢了。于是,董军想到了偷。2008年,董军因为盗窃罪获刑8年。
入监时,监狱组织体检。“医生说我得了艾滋病”,董军顿时吓得号啕大哭,“害怕极了,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说不定明天就要死了……”
他有恃无恐:“我是艾滋病人我怕谁?! ”
淝河监狱第二监区成立于2004年,是目前我省唯一收治艾滋病犯、重症结核病犯、重症肝炎病犯的监狱医疗单位。2004年9月7日,第一名艾滋病犯卢成勋(化名)来到淝河监狱。
入狱前,卢成勋是当地有名的“霸王”。因为卖血,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但他更加有恃无恐,“我是艾滋病人我怕谁? ”后来,他因为盗窃罪被判入狱。案发时,他甚至威胁前来抓捕的民警。即便来到淝河监狱服刑后,他还是非常嚣张,对民警时常有人身攻击倾向,经常疯狂地踹门狂吼,喊着“放我出去”,甚至将大小便涂在墙壁上。好在监狱有一套完善的防范措施,至今没有发生过艾滋病犯伤人事件。
对21岁的他来说,监狱比家庭更温暖
郑林(化名)只有21岁,是监区中年龄最小的艾滋病犯。
郑林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年幼的郑林一直跟着姐姐生活。10岁起,他就在社会上漂泊。后来,唯一可以依靠的姐姐沾染了毒品,对郑林不管不问。郑林像断了线的风筝,四处飘荡。虽然年轻,可郑林的私生活很混乱,大约十六七岁时,他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是性生活混乱所致。前年,郑林在一家酒店当保安时偷了客人的钱,被判刑3年。
入监两年多了,从来没有亲人来探望郑林。家人也从来没有给他汇过钱、写过信。淝河监狱第二监区有关负责人袁征说,对于此类“三无(无会见、无汇款、无通信)”人员,监狱在重大节假日都会提供困难补助,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昨日下午,第二监区举行了第24个艾滋病日座谈会。所有艾滋病犯都拿到了监狱免费发放的过冬物品,有棉鞋、保暖内衣、羊毛衫等。董军说,有了这些过冬物品,这个冬天不怕冷了。
科学治疗
按时服药、生活规律,狱中治疗效果更好
目前,淝河监狱共收治约70名艾滋病犯。其中,约30人处于艾滋病病毒潜伏期,其他40多人则处于艾滋病发病期。
第二监区监区长曹斌介绍,艾滋病病毒潜伏期一般在8到10年。 “处于病毒潜伏期的艾滋病犯,日常生活与普通人一样,并不需要特殊治疗。 ”而处于发病期的艾滋病犯,则需要接受定期、长期治疗。
曹斌说,艾滋病并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可怕,即便处于发病期,病情也是可以控制的。 “关键是要按时服药,在这方面,国家出台了‘四免一关怀’政策,对艾滋病患者免费提供抗病毒药物。就像高血压患者一样,只要坚持、按时服药,艾滋病患者的生命是可以延续的,没有期限。 ”
曹斌说,我省有关医疗机构统计数据显示,淝河监狱艾滋病犯的治疗效果比社会人群更好,“主要是他们服药有民警督导,生活比较规律,环境的干扰因素比较少。 ”(安徽商报 尤仁祥 刘凯 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