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亲历春运：列车长挥汗闪转腾挪 声音累嘶哑

　　正月初四下午，南宁火车站，冷雨绵绵。

　　下午2：50分左右，南宁到百色，k9307次硬座列车的检票口，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

　　过了检票口，记者就是在这样的客流中被裹挟上了二号车厢。说是裹挟，是因为旅客太多，一哄而上，连列车员的“请大家排队上车”的喊声几乎都被淹没。

　　“旅客同志们，旅客同志们，3号车厢有座位，3号车厢有座位，大家往前走走，松动松动。”声若洪钟，闪转腾挪过来一个身影：一会儿低头绕过行李架上七扭八歪的行李，用力扶正；一会儿斜着身子从人缝中挤出，劝导着年轻旅客给老人家让座；一会儿又跳过堆在过道上的行李，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搀扶老年旅客往前找座。人流略微松动，但依然有旅客不愿挪动。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缝，记者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铁路制服、中等身材的身影。那身影还在闪转腾挪，在他和列车员的努力下，车厢终于有了大的松动。

　　下午3：50分左右，车到平果车站，下去了一些旅客，又拥挤上来更多旅客，照样是大小行囊、长短扁担，还有些随意包裹的土特产。车厢里又开始拥挤，女列车员依旧在竭力维持秩序。那个中等身材的身影，依然在喊着，在闪转腾挪着。而那声音，却从“洪钟”，转为了“男中音”。

　　下午4点半左右，车到田东车站，情况依然如此。而那声音，已经嘶哑的变成了“男低音”。

　　下午5点多，车到田阳车站，下去了一些旅客，又上来了一些旅客，车厢里已经宽松了很多。记者也终于看清了那个“中等身材”的真实面目：四十多岁的汉子，紫红脸膛，频繁的闪转腾挪，车窗外是凛冽的冬雨，车厢里，他却满头大汗淋漓；整理好的制服上有个袖标，“列车长”。记者想拉住他聊几句，他摆摆手，指了指一号车厢和二号车厢的连接处，又闪转腾挪了过去。

　　总算能歇一口气的列车员对记者说，车过了平果车站，前边的车厢已经有一些空位了，但因为习惯和劳累，大家都不愿意挪动，只好辛苦列车长不停地呼喊，不停地闪转腾挪。而列车长这功夫，“应该是多年的春运练出来的”，列车员苦笑着说。

　　傍晚6点多，车到终点站。人流散去，只留下了满地的果皮，塑料袋。列车员在打扫卫生，记者却找不见了列车长疲惫的身影。来不及请问他的名字，却牢牢地记住了他闪转腾挪的“功夫”。(记者 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