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救助流浪儿童 每个孩子都有不堪回忆(图)
昨日下午5时,是长沙市救助管理站晚饭时间,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盛满热腾腾饭菜的饭盆,儿保中心的孩子们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个个头瘦小的男孩竟然四五分钟就搞定了,饭盆里吃得干干净净,“他是昨晚才送来的,在外面饿坏了!”一旁的工作人员怜惜地又给他加了点。本报《孩子,快过年了,你的家在哪儿》的报道见报后,引起读者强烈反响,纷纷来电咨询怎样才能更好帮助流浪孩子,为此记者昨日特地走访了长沙市救助管理站,相关负责人呼吁全社会都行动起来,共同帮助流浪人员安全过冬。
辛酸:孩子从重庆流浪到长沙
“每个流浪的孩子都有不堪的回忆,情感上都有创伤。”——易茜
“我出来是为了找妈妈,我想妈妈。”没说几句,石曼的眼泪就刷刷流了下来,让人看得心酸。这个来自重庆市酉阳的12岁小女孩长得白净秀气,却十分不幸,因为家庭暴力,2009年她的父母就离异了,她的妈妈从此离开了家到外地打工。而石曼的父亲也开始殴打石曼和姐姐,为此多次惊动110。“最后,爸爸写了保证书再也不打我们了,但也不肯管我们了,姐姐自己找了对象嫁了,也照顾不了我,石家也没其他人要我。”石曼听小姨说妈妈可能在广东打工,于是独自外出寻找妈妈,流浪到了长沙。而就在前几天,救助站才把她送回重庆,她却又逃票搭车来到了长沙。她拉着记者的手舍不得放下:“姐姐,帮我找下妈妈,我妈妈叫张燕,40多岁,我想找妈妈。”
13岁的刘红庆来自江西赣州,是个嘴巴特别热闹的男孩,看见工作人员都会一一打招呼,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同样也是遭遇了家庭的变故,六七年前父母离异后把他丢给了爷爷奶奶,而老人去世后,他就跟着伯伯住了段时间,“爸爸妈妈没来看过我。大伯手残疾了,喜欢打人,我就走了。”刘红庆不识字,最开始只说了“刘仁庆”(音)三个字,为了找到他家人,救助站通过DNA对比、查询户口,费了好大力气才发现他的真名,只可惜对方居委会表示他的户口是空挂的,也就是说户口在那里,人却没出现过,而男孩自己也不肯回去。“我愿意跟妈妈在一起,她名字叫‘晶晶’(音译)。”最后这个男孩向记者表示。
心愿:让孩子们真正回家
“虽然我们这里是全国首创的‘类学校’救助模式,但是毕竟没有亲人的直接照顾和关心的效果好,而且我们资源有限,孩子必须要真正地回家、融入社会。”——易茜
“上周站里有20多个孩子,送走了7个,又送来几个,现在有15个,基本上剩下都是外省的了。”救助站儿保中心工作人员易茜看上去很疲惫,昨天她刚刚送了一个广东惠州的精神病人回家,过几天还要送走几个已经联系上户口所在地的孩子,昨晚是她值班日,“值班就是整晚不能睡觉,有的孩子有癫痫等病,要时刻查房,保证他们的安全。”她说每天晚上救助站里都有9个岗位通宵达旦,随时准备接待和服务流浪人员。
干着这份薪水不高、劳动强度大、风险大的工作,她更在意的却是流浪孩子的未来,“60%的流浪儿是父母离异、无人管教或者教育方式不对、被遗弃等原因造成的。”谈到一个被家长接回去的孩子,她也满是无奈,除了要说服家人接受孩子,还要想办法为对方联系各种资源帮助解决经济困难。“实在回不了家的孩子,我们会安排他们读书或者学技能,让他们有谋生本领。”
市救助站站长黄智谋表示,流浪儿童的现象是一个涉及到家庭、当地政府、学校等各方面的综合性社会问题。救助的关键是找准毛病,去关心他们、帮助他们。
每天三次上街主动救助、每天三次到火车站购买车票、每天晚上12时还要到街面巡逻,这对于市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日常工作。鉴于天气越来越冷,目前全市各救助站已开展了各项针对流浪人群的集中行动,定期派工作人员带着过冬物资上街搜查、寻找街头流浪人员。对自愿来救助站避寒的流浪者,一概热情接待。对于拒绝来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将发放过冬的棉衣、棉被。
行动:欢迎大家当志愿者
“对弱势群体的关注和关爱体现了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我认为,弱势群体救一个少一个,假以时日就会有大的改变。”——黄智谋
目前,市救助站仅有几台救助车,远远满足不了全市巡逻救助的要求,而每次出去救助必须有两三个人一起去动员,“人手、车辆都十分紧张!”黄智谋希望更多市民能加入到救助队伍中来,除了提供救助信息,更希望能劝说流浪人员前往救助站接受救助,或者在拨打了救助公益热线800-8786-042和0731-84155110后,能够守住流浪者不要让他(她)离开,等候救助站工作人员的到来。
即日起,长沙晚报和长沙市救助管理站联合在全城招募爱心志愿者,只要你有爱心、有耐心,愿意为帮助流浪者们找到一个温暖的家、帮助他们安全过冬,请拨打本报新闻热线96333报名,我们同时招募一名志愿者负责人,专门负责此团队管理。(记者 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