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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候鸟迁徙旺季 沪郊捕鸟现象屡禁不止

2016年11月14日 15:40 来源:新民网 参与互动 

  【新民晚报·新民网】你很难想象,在上海绿色郊野中,隐藏着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正在大量捕杀本该在这个季节迁徙到南方的候鸟。

  “仅仅崇明陈家镇,今年的秋天迁徙季,就拆掉300多张网,解救燕隼、鹰鸮、松雀鹰等多种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野鸟飞环境保育小组”负责人朱维佳告诉记者。

  在崇明、金山、奉贤、浦东等沪郊沿海区域,都活跃着这样一批护鸟志愿者。“志愿者人数逐年增加,但上海野鸟保护却依然形势严峻。”

  上海数十万亩沿海林地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搭网捕鸟现象,保守估计,每年在上海被捕杀的野生鸟类数量有数十万只。

  千米“网海”

  上海是“东亚-澳大利亚”候鸟迁徙的重要中转站,它们从阿拉斯加飞到澳大利亚、从北极飞到南亚,充满诗意的旅程看似自由,实则数千公里危机四伏。

  疯长的野草阻断了道路,茂密的树叶遮挡了视线,这是崇明岛一片远离村庄的偏僻林地,人烟稀少。小路旁边的植物都被砍断、折弯,明显就是被人踩出来的,说明捕鸟人经常来这里。

  这是近日野鸟飞环境保育小组在崇明的一次护鸟行动。

  果不其然,进入林地后,志愿者就发现了三张大型捕鸟网,高近7米、宽近20米,“这样的网很结实,竹竿根本折不断,能轻易捕获任何野鸟,包括猛禽。”上面有一只被困的红胁蓝尾鸲正在挣扎呼救,志愿者迅速剪开缠绕在小鸟身上细如发丝的网线,红胁蓝尾鸲哆哆嗦嗦站在志愿者的手掌心,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才振翅飞走。

  这一天,志愿者们解救了数十只活鸟,包括红胁蓝尾鸲、白头鹎等珍稀动物。

  不止是堡镇,在崇明东滩的布网“重灾区”,另一组志愿者也在行动。他们来到一片遍布芦苇和水坑的海堤林地,平均20米就有两张并排的大网,横跨整片林地。3米高20米宽的大网,呈丁字形或回字形分布,不管鸟从哪个方向飞都难逃噩梦。现场的捕鸟网由尼龙细线织成,被挂在竹竿或树枝上。鸟一旦飞入就被细小的网眼缠住,难以逃脱,即使没有受伤,也常被饿死或渴死。志愿者发给记者几张现场照片,一只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东方角鸮化成了一具风干的尸体,只剩散落在网上的羽毛留下挣扎过的痕迹;一只以羽毛翠蓝发亮而得名的翠鸟艳丽不再,一只爪子被网线打了个死结导致身体倒挂。鸟网上缠着的很多已变形的候鸟尸体,有的血淋淋惨不忍睹,有的羽毛还可辨认颜色。看着扭曲的鸟尸,你可以想象它们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和绝望。

  黑色阴暗的鸟网,掐断了羽翅,勒紧了脖喉。即便是食物链顶端的猛禽,也插翅难逃。

  清网救鸟

  “清网救鸟”是件技术活,更是体力活。网具往往布在树林深处,志愿者须弓着背穿过低矮的树冠,小心地穿过泥泞而杂草丛生的湿地,还要细细寻觅。网丝纤细透亮、网眼如一枚硬币大小,稍不留神便可能错过。

  两周之前,在崇明某村落,志愿者发现两张大网竖立在荒地上,一只缠在鸟网底部的燕隼一半身体匍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燕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为在阿拉伯国家王室和富豪有玩隼的传统,每年需要从他国购入6000~8000只隼,被驯养后的猎隼在其国内的价格最高可至十多万美元,所以近年来燕隼成为捕鸟者最热衷的猎物。原本拥有隼数量最多的新疆地区,隼的数量也急剧减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燕隼,身为一只猛禽,此刻周身缠绕着网线动弹不得,眼里写着惊恐和无助。”志愿者告诉记者。大家迅速将燕隼从网上剪下,小心翼翼地拆除缠绕的网线,并喂了它一些电解质饮料帮助恢复体力,后来发现它触网后已有蜱虫乘机爬到它身上吸血。鸟网上还有另外几只已经风干的鸟尸。

  救援需与时间赛跑。一只鸟若不慎“触网”,生命基本进入倒计时。一来,在网上的挣扎使其越缠越紧,往往羽毛脱落、肌肉外露,受伤致死;二来,鸟类新陈代谢极快,很短时间内无法饮食、饮水,便会迅速死亡。一只位于食物链顶端、往日叱咤天空的猛禽,一旦挂上网,也“束手无策”,有时熬不过十分钟。

  受伤的野鸟解救后如何处置,是志愿者们经常面对的难题。没有救助能力,也不知该送往何处,除了国家保护动物,大部分受伤野鸟只能就地放生或者寻找附近住宅小区的绿地。“这种时候,我们也很无奈,只能寄望这些虎口脱险的野鸟做‘鸟坚强’,尽快痊愈。我们呼吁上海设立一个针对野鸟的后续‘专业治疗’机构,目前像北京、沈阳都有类似的猛禽救助中心。”

  每个周末,护鸟志愿者的行踪遍布长三角,拆掉鸟网,拔掉竹竿,但往往24小时之后又死灰复燃,有些捕鸟人干脆把钳子和尼龙线等工具留在林地附近,就是为了方便修补鸟网。

  利益链条

  清晨时分捕鸟人来收网上的鸟,一张网少算有5只,一片小林子少算有3张网,全崇明共超过39万亩林地,全上海共有近百万亩林地,你算算一年有多少野生鸟类死于这样的网?志愿者一边提问一边摇头。

  据志愿者介绍,崇明的捕鸟网根据性质不同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农民为了保护庄稼、鱼苗等架设的捕鸟网;第二种捕鸟网架在房前院后,距离民房不到50米,经志愿者询问是当地人想吃鸟而架上的;第三种捕鸟网是职业捕鸟人在人迹罕至的大片林子中架设,架网与布局较前两种更为专业,不乏为抓猛禽设置的专业鸟网。

  记者了解到,近年来,“围网捕鸟”屡禁不止,从制作、销售鸟网到捕获、出售野生鸟类再到收购、加工、收售野生鸟类及其制品,“围网捕鸟”已经形成了一个畸形的利益链条,高额的利润让一些人铤而走险。

  在上海的曹家渡鸟市,多个摊位大量贩卖各类以“放生鸟”为名义的野生鸟类,比如燕雀,这是一种观赏鸟,在市场可以卖60元到80元一只。

  此外,在青浦、奉贤和崇明等郊区,长期有贩卖野鸟的流动摊贩,类似珠颈斑鸠这样的野味就会从这里流到餐桌。

  盗猎分子捕捉到鸟以后会卖给中间贩子,层层转卖,最终通过饭店、花鸟市场、菜市场、网络等平台流入到终端消费者的手里。终端消费者主要包括食客、放生人群、饲养人群三大类。

  “尽管有一定的风险,但高额的利润让一些人铤而走险。”护鸟志愿者说,一位村民对他说,一亩稻田的收益一年不过上千元,而捕一季鸟收入可达2万元。

  据了解,捕鸟人捕到鸟后出售,每只鸟可平均盈利5元左右,这些野鸟被贩卖到外地,经过养殖催肥后,再卖给南方的收购者,利润更加丰厚。

  而这也是护鸟志愿者的无奈,他们只能拆网,无法解决需求端的问题,只要有人出高价买,就会有盗猎者继续顶风作案。

  长效机制

  崇明开放式滩涂湿地面积达到300多万亩、39.5万亩林地,野保站执法人员加起来不过50人,执法取证难度大。捕鸟成本也很低,一张捕鸟迷网(2.5米×10米)的价格不到20元,且操作方便。现实情况则是:大部分的野生动物执法体系仍然停留在被动接受公众举报的阶段。

  随着媒体近期不断曝光,政府部门对这个问题也越来越重视,11月9日,上海市林业局表示,将督促崇明区野生动物保护管理站等相关部门进一步加强一线执法力量,做好重点区域的巡护执法等工作,保护好崇明生态岛的野生鸟类资源。该部门也将通过有关渠道,继续向有关部门呼吁增强上海市野生动物保护执法力量。此外,上海在地方野生动物保护法规修改的过程中,将增加非法捕猎候鸟等违法行为的成本,让违法者“不能捕、不敢捕”野生鸟类。崇明区林业局也明确表态,会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加大对非法捕鸟的制止和管理。区里会参与联动,人员不够可以考虑志愿者队伍,增加巡查的频次等。

  2007年9月,南汇东滩设立了上海第一个野生动物禁猎区。此后,2013年3月,奉贤区全区划定为野生动物禁猎区。

  “近几次巡视中发现苗圃内布网的规模相比春季小了很多。”志愿者告诉记者,政府部门和民间机构的不断高压,搭网捕鸟的现象已经有所收敛,但捕鸟违法行为屡禁不止,既有监管难度大、执法人员少等客观问题,也有一些深层次问题需要解决。

  事实上,我国对野生动物的保护越来越重视。今年7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新《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第24条明确通过禁止网捕等方法进行猎捕野生动物;第32条还规定了禁止网络交易平台、商品交易市场等交易场所,为违法出售、购买、利用野生动物及其制品或者禁止使用的猎捕工具提供交易服务。新法自2017年1月1日起施行。(新民晚报记者 程绩)

【编辑:魏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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