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农历九月初九是中国的传统节日重阳节,本是登高踏秋的好日子,然而在一百年前的云南,这一天昆明城里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许多仁人志士为了响应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帝国,而将生命永远定格在了百年前的那一场战斗中。
1911年10月30日,农历九月初九,这天对许多昆明居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街上传着许多惊人的消息,10月10日的武昌起义,10月27日的腾越起义,一场场越来越近的战斗,让许多人感受到革命来到了身边。但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昆明局势正要发生着巨变。
【同期】云南民族大学教授 谢本书: 00:60辛亥武昌起义以后,云南的同盟会员先后召开了五次秘密会议,策划响应武昌起义的行动 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吴宝璋: 20:00其中唐继尧和刘存厚是五次都参加了,蔡锷是四次参加了,是重要的人物,那么后来就把蔡锷推举为起义的总指挥,李根源作为云南同盟会的负责人,叫做副总指挥,在这一个推举当中啊,而且也确定了起义怎么来进行,20:49按照这个五次秘密会议啊,最后确定昆明的起义时间就定在1911年的10月30号这一天,
【解说】当时在昆明的北校场,清军驻有7个营。北校场各种建筑残破不堪,周围是乱葬岗,昆明百姓白天都无人到此闲逛,夜晚的这里更是静谧得可怕。
10月30日晚8点,入秋后的昆明北校场已经笼罩在黑暗之中。郊外烧不起油灯的人家,早已入睡。掠过夜空的枪声,将大家从睡梦中惊醒,直觉告诉他们,这绝不是打靶和训练。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吴宝璋
20:49
21:21起义呢分两个方向同时进行,一个昆明的北校场,一个是昆明的南教场,也就是今天的巫家坝飞机场这个地方,当时这里是一个重要的兵营
24:50本来是十二点,现在大概也就是七八点钟这样的,提前了几个小时啊。
【解说】当夜8点左右,受起义军管带李鸿祥的指派,他部下两位排长命人去军火库抬子弹,不料被保皇派值日队官唐元良撞见。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吴宝璋 李鸿祥
23:16他(唐元良)马上就问起士兵,你们在干什么,还有就他所知,不应该有这样的一些活动啊,24:03脑子里边马上又反应到这个是不是跟造反有关,因为武昌起义的风声,甚至包括腾越起义这个消息都已经传来了,于是他就大叫起来,因为这个士兵回答不出来,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呢这个士兵们把背着的枪一顺过来一枪就把他撂倒了24:49
【解说】军情突变,刻不容缓。听到枪声的时任七十三标第三营管带李鸿翔,迅速组织驻扎在北校场的将士行动起来,从北向南围攻昆明北门,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所率部队要拿下圆通山、五华山以及军械局。但起义时间提前了,各方部署尚未就位,攻势没有取得一致的节奏,起义军遭到了五华山清军猛烈的还击,损失惨重。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吴宝璋
那么李根源因为要到晚上十二点才起义,所以他还没有到位啊,但是后来他看到北校场这个火光冲天,枪声也响起了,他就赶快又赶来,李鸿翔在进攻北门的时候他赶来了,参与指挥战斗25:33
【解说】浓浓的夜色中,蔡锷正在昆明巫家坝召集主要军官筹备起义工作,突然见城内大火冲天,并伴有密集的枪声,此时又接到云贵总督李经羲传来的救援命令。蔡锷知事已有变,刻不容缓,即令分发子弹,并整队集合。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吴宝璋
26:03这个李经羲(云贵总督)在电话里面说是,这个松坡(蔡锷)啊 现在乱党造反,已经进攻北门了,他们已经顶不住了,我命令你赶快率领军队前来镇压,那么蔡锷在电话那头一听,就愣了一下,这个起义本来是夜里面十二点,怎么现在就干了
【解说】晚上10点左右,蔡锷全副戎装,腰佩银剑,亲自带领起义新军,迅速向昆明城进发。经过一夜半天的激战,最后几方合力攻下军械局,拿下五华山,活捉了云贵总督李经羲。
【同期】云南民族大学教授 谢本书:
04:07李根源从北向昆明进攻,蔡锷将军从南向昆明进攻,就直接攻打昆明的制高点五华山和要害部门云贵总督署, 04:50直到打到第二天中午,李经羲(云贵总督)藏起来了,钟麟同(清军第十九镇统制师长)被打死了,靳云鹏(清军第十九镇的总参议)化成轿夫逃跑了,起义军占领了云贵总督署五华山等地,这样呢,昆明起义就宣告成功。
【解说】10月31日下午1时许,昆明城重新恢复平静,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在这枪林弹雨的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同期】云南民族大学教授 谢本书
一个是同盟会直接领导,第二个是经过激烈的战斗取得胜利的,据统计,在这次重九起义中革命志士牺牲了两百多人,受伤一百多人
这样激烈的战斗在这个时期,响应辛亥武昌起义是非常突出的,因此有人认为在响应辛亥的各省省城,就是省会起义中,昆明战斗最激烈
【解说】起义胜利后,云南成立了以蔡锷为都督的军政府,成为武昌起义之后最早举行起义宣布“独立”的省份之一。起义的胜利声援了武昌,推动了贵州、四川及一些省份的独立,为推翻清王朝在全国的统治,成为辛亥革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蔡锷、李根源、李烈钧、朱德、唐继尧等一批影响中国命运的杰出人物也从此登上了政治舞台。
军政府上台后在行政上进行了若干重大改革,撤换了一批贪污腐败的官吏,任用进步的青年知识分子;蔡锷以身作则崇尚节俭,几次减薪。云南本是个穷困的省份,每年都要靠清廷救济,而一系列的政策让云南在辛亥次年就做到财政的收支平衡并略有盈余。
【同期】云南民族大学教授 谢本书:
10:12它(军政府)制定了一个五年政治改革计划,所谓五年政治改革计划,它实际上是包括政治、经济和文化,实际上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五年经济建设计划,这是云南历史上第一个以官方的形式提出的五年建设计划。
19:30从此以后,再没有星期天拿公款请客(的现象),这个事情虽然是小事,但是看出蔡将军在执行这一系列的措施的时候是雷厉风行的,19:50当时廉洁成为一种风尚,这是很突出的,因为蔡将军这一系列的节源开流的措施呢,就使得民国元年1912年云南的财政不仅没有出现赤字还留有剩余。
【解说】重九之夜一场风风火火的起义,百年来始终是人们口中的佳话。然而想要寻找见证这场革命的一些遗迹已经很困难,当年为了纪念云南重九起义而建立的“光复楼”已经改变原貌成为云南省政府办公大楼。为了缅怀蔡锷将军和为辛亥革命牺牲的先烈而生产的 “大重九” 香烟也已鲜为人知。只是每年都会如期而至的“九月九”,在云南人心里不再只是“重阳节”。
片尾:
制片人 陈 晓
王玉平
编 导 于金贵
摄 像 张亚堃
配 音 黄 琴
制 作 于金贵
和晓莹
监 制 吕振亚
余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