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西南边陲的小县城,一个红河岸边的小城市。在这个城市里“热”不仅仅存在于每天的昼和夜,也不仅仅存在于中越边贸往来,还存在于一百年前那场起义。那场由同盟会二号人物黄兴领导的起义,在中国西南地区吹响了辛亥革命的前奏曲。
【出题】百年辛亥:河口起义——辛亥前奏曲
【解说】2011年9月9日清晨,随着中国国旗徐徐升起,中国河口口岸在早上8点准时开放。大雨让空气中多了一丝凉意,却没有减少越南边民的热情。女人们裹着头巾背着各种装满蔬菜的箩筐,挑着担子,一路小跑从越南口岸鱼贯而入,男人们推着平板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中国河口口岸奔进。他们要赶河口的早市。
【解说】河口是滇南边陲重镇,是云南的最低点,海拔仅76.4米。在1895年被辟为商埠后,商贾云集,各种商品在河口流通贸易。河口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是云南乃至大西南出海的交通咽喉,是红河航运和陆路交通的交汇点,也属于军事要地。一百多年前,在镇南关起义时,孙中山就已经筹划在河口起义的具体事宜。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教授 吴宝璋
你想孙中山具体策划的这个起义啊,一般来说都是由黄兴在前线指挥,但是因为这个地方当时这个起义直接的指挥,01:21:12黄明堂、王和顺、关仁普他们几个,像这个黄明堂他基本上是会党成员,然后来了以后,第一,起义的力量是这个镇南关起义里失败的余部有一部分,就集中在越南,再一个,他们进来运动的主要就是那些清军的巡防军 01:21:46
【解说】1908年4月,黄明堂等人率领革命军开赴云南边境,发动了河口起义。河口起义是同盟会成立后在西南地区筹划的第六次起义,也是云南打响反对满清专制统治的第一枪。4月29日起义军与清军中的反正部队会合,攻克河口。此后,起义军以“横刀不虑头点地,只意江山易新人”之气势,连克新街、南溪、坝洒,直迫蛮耗、蒙自。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教授 吴宝璋
这些部队过去军饷基本上它是靠这个滇越铁路沿线驻守,没有什么军饷啊,这些士兵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自己上山砍柴,是这样的一个状况,那么最后黄明堂他们来运动这些部队的时候,就筹措了一部分军饷,包括这个大米,这个华侨啊,很多捐钱,然后在越南买了大米,然后平常也有一些,然后就来了,于是这些人你想这些饭吃了,这个军饷也有两文了,于是就跟着干了
【解说】此时,法国人正在修建滇越铁路。繁重的劳动和压迫早已使工人们苦不堪言,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很多修路工人纷纷加入到起义军的行列,起义军的队伍很快就由原来的一百多人发展到两千多人。
【同期】河口瑶族自治县文物管理所所长 张高斌
当时参加主力军是500多人
但到进攻蛮耗和鸡街的时候
达到2000人了
它总的人员结构
河口城里面
老百姓实际上还是参与得比较少
我的观点认为
主要还是滇越铁路的工人
当时修铁路的工人
比我们现在的人数要(多)
(修铁路)完全是采取手工的方式
(人数)要多得多
【解说】修路工人的加入严重影响了滇越铁路的修建,这让法国人坐立不安。不过,此时清廷大举增加援军,清军与起义军在老范寨、泥巴黑、羊子街等地相持二十余日,最后被清军击败。起义军物资逐渐耗尽,黄明堂等人的指挥开始失灵。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 教授 吴宝璋
本来这个河口四大炮台已经全部占领,01:22:48起义应该说是成功了,但是后来这个清军又反扑,而且这个清政府,这一边这个云贵总督这个锡良就跟清朝汇报,从四川方面,广西方面就派了部队来镇压,而且联络了这个法国在越南的领事馆,请他们也干预,多个方面一起来进行镇压。
【解说】
孙中山得知消息后,迅速委任黄兴为云南民军总司令,立即赶赴前线督师,然而,为时已晚,此时的起义军已几乎停滞不前了。
【同期】云南师范大学 教授 吴宝璋
黄兴来了以后啊,率领这个部队啊,就号召这些“冲”,指挥不动,走了一小段,往天上开了几枪,最后干脆不动了。
【解说】黄兴赶到河口后,投诚清军拒不听从调遣,黄明堂、王和顺也不服从黄兴的指挥,黄星被迫折回河内,准备另组敢死军投入战斗。但黄兴在越南老街遭法国警察截留,被驱逐出境。而黄明堂率600余人撤至越南境内,也被法国当局逼迫缴械,强行解散。
当时这个部队的组成这样的一个情况,再加上这个清朝反动者集中兵力来加以镇压,再加上法国方面的干预,结果就失败。
【解说】与此同时,越南法国殖民当局又应清政府要求,封锁中越边境,阻禁革命党及粮械进入云南,并迫害、驱逐大批旅越革命党人,使河口革命军陷入孤立无援困境,河口起义宣告失败,但它却打开了云南民众的思想。
【同期】河口瑶族自治县文物管理所所长 张高斌
比如说
河口当时有洋火 洋烟
洋水 洋土
全部都进来
那个是对当时用现在的角度
来讲也对我们民族产业是一个冲击
但反过来说
是对民族先进的一种促进作用
正因为有了民族思想
孙中山搞后面的那两次起义
搞的几次起义才搞得成
【解说】河口起义结束之后,滇越铁路也随之开通。西方工业革命的成果、中外物资的交换让河口这个小城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医院、教堂、商铺甚至是电影院迅速在河口开设,河口还有了学校。
【同期】河口瑶族自治县文物管理所所长 张高斌
在河口起义之前
河口没有小学
起义之后由于
滇越铁路修通
河口已经就有小学了
后面还举办了初中
1910年滇越铁路开通的时候
河口就有初中了
相当于类似我们今天的初中
那是比较高级的学校了
【解说】在此后的一百年,随着滇越铁路的运营,河口得到迅速发展,红河两岸的交流也越来越多。如今,前人已作古,铁轨亦生锈,但这种交流却是代代相传。【同期】昆明铁路局开工段 道口工 王竞芬
越南火车一天正常就是一对
到两队车
(第一趟车)一般都是早上九点
第二趟车都是早上十二点过来
过来我们中国三一站拉货
然后两点钟就返回去了
它的客运已经取消了
就是货运了
【解说】河口起义纵然失败,但它不失为辛亥革命的前奏曲,为辛亥革命的成功积累了经验,为红土高原的热血青年指引了方向。为了能够更好地展示百年前辛亥革命那段激荡的历史,河口起义纪念馆在经过2个月的修缮后,将重新开放。
【解说】夜晚的红河岸边,忙碌了一天的人会在岸边唱歌跳舞,很多越南人在回家之前要在这里跳上一段,闭关之前再回到对岸。
编导:于金贵 赵静
摄像:于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