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慰安妇”是指二战期间被日本政府和军队强迫为日本军人提供性服务、充当性奴隶的妇女。但因日军在战败时大量销毁档案,其准确数量很难统计。一些研究人员根据现存资料推定总数在40万以上,其中,仅中国妇女就有20余万之多。
【标题字幕】
海南在世“慰安妇”的最后夙愿:日本欠我一个公道
【解说】据相关调查显示,至2012年10月底,二战期间在海南省被日军性侵犯的老人,在世的仅剩最后的11人。而近年为讨还公道曾经赴日出庭作证的8位海南老人中,如今在世的也仅剩下4位。
【同期】(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调查员 陈厚志)现在就海南岛 就是保亭 还有陵水 临高 澄迈 琼海 琼海的今年已经听说是去世了 澄迈那边也有一个老人逝世了 现在我们海南全省的就剩下11个 还健在的 被日军性侵犯过的老人
【解说】此次探访海南“慰安妇”的行程,是由22次到海南调查日本侵琼史的日本海南岛近代史研究会创始人佐藤正人连同他的会员发起的。而几个生于80后的中国记者,也有幸加入到这次抢救性的探访行动中。
【解说】这位老人名叫陈莲村,她的原名叫做陈林村。生于1926年,海南省保亭县加茂镇毛立村人。据相关资料介绍,1942年起,她在保亭县三次被日军抓到保亭加茂据点后勤服务队,被迫成为慰安妇。
【解说】在采访期间,当佐藤一行人试图让陈莲村老人回忆一下日军当年对她的暴行时,老人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说着一口流利中文的日本女孩米田麻衣连忙上前去安慰老人。
【同期】(日本女孩 米田麻衣)阿婆不要哭了 不好意思了 不问你了 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不能来问她的经历 这样不行的
【解说】对陈莲村而言,惨遭蹂躏身为受害者,却又感觉无颜面对亲人和邻里。因此她不愿再回忆过去,更不愿面对镜头去诉说这深藏心中的伤痛。而这也是所有的“慰安妇”的表现。
【解说】根据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调查员陈厚志的介绍,海南“慰安妇”多数生活在偏僻山区,常年伴随着各种不同的疾病伤痛,并且生活十分艰难。有的一生未能生育,日子过得更是孤苦伶仃。而生活在保亭县南林乡的林亚金,就是典型代表。
【同期】(她看不清楚 眼睛不好 就没发现我们来 耳聋 还痛风 她原来是放牛的)
【同期】(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调查员 陈厚志)她(林亚金)今年已经87岁了 她原来是住在什号村那边的她后来就搬到这边的村庄里 她因为家里有一些特殊情况 所以再不能住在那边的房子了
【解说】陈厚志告诉我们,林亚金老人是黎族人,1925年生。1943年10月的一天,她和姐妹们在稻田里被日军抓走,押到什(zha)漏村,关在一个小茅房里,第二天就被3个日军轮奸,在什漏村10天有9天都被日军强暴。10天后又被带到南林村日军据点,关在一间小铁皮房里,继续充当慰安妇。一个月后林亚金病倒了,才得以回家。之后又多次被日军性侵犯。
【解说】林亚金老人一辈子无法生育,如今,林亚金老人居住在患有精神疾病的养女家,女婿除了要照顾两个病人,还要耕种和照看田里的农作物,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由于年事已高,林亚金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腿部、腰部、颈部也经常发病,在大多数时间里,她很少外出走动。
【同期】(林亚金老人)就是右边这个手臂很痛 左边这个没有痛 那个肩关节那个位置痛的很厉害 传到这个手臂 现在还在痛 (麻么)
【解说】日本女孩米田麻衣和林亚金老人早已认识。米田麻衣告诉我们,当年她们是在林亚金老人赴日申诉的时候相互相识的。米田麻衣后来在海南学习中文期间,也时常到林亚金老人家中看望她。
【同期】(日本女孩 米田麻衣)我开始来的时候心里也很复杂 因为我也是日本人 她看到我的话 就马上想起来 那些很痛苦的时间和体验 但是后来我每次都来 她就开始 要我住她家 睡觉吧 吃饭吧 现在 怎么说 作为一个日本人 应该做什么 我也要想一想 侵略别的国家都是错误 应该道歉 但是日本政府到现在一个都没有道歉 这样不行
【解说】本世纪初,海南有8位“慰安妇”到日本提起索赔诉讼,而佐藤正人和他的会员们也一起赶赴东京为她们声援,抗议日本政府,希望裁判所还她们公道。而这次在探访名单里的陈亚扁,就是这8位赴日申诉的“慰安妇"之一。在我们探访她时,我们发现患有肺炎的老人说话时经常敲着脑袋。
【同期】(陈亚扁老人)她说她每一次打针 才能睡 如果没有打的就睡不了 她当时因为被日军强暴 她不是叫么 就被打 把头打坏了 现在她的头就老是痛
【解说】陈亚扁老人同样是黎族人,生于1925年,陵水祖关镇祖孝村人。1942年时她17岁,被日本兵抓到三亚市,关进一座慰安所。交谈中老人一边擦着眼中的泪水,一边向我们只言片语地说着那些她不愿想起的经历。
【同期】(陈亚扁老人)她现在是这样子 她有恐惧症 她一听说日本人来 她就全身就觉得很痛 她就是现在心情非常地恐慌 她看到有人来 她就感到恐惧
【解说】从2001年7月16日到现在,海南岛“慰安妇”多年来多次在日本起诉日本政府,陈亚扁也曾多次到日本出庭作证,希望打赢官司,讨回公道。而每次的判决都如出一辙地被宣告败诉。每当想起这些不公正的审判时,老人总会一边流泪一边嚷着说“如果生前没得到日本政府的道歉,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同期】(海南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 张兴吉)最近几十年来 对日本的起诉 几乎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这些原因是包括日本社会 主要是日本政府为主导的 包括它的司法机构 它就在主观上认定 有两个认定 第一个认定是它认为战争赔偿问题 作为日本 已经结束了 引用了所谓的司法时效的概念 说战争问题已经结束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说 在慰安妇问题上就更加突出了 就是一种狡辩的嘴脸 就是坚决不承认 征用慰安妇的过程 是强行的 暴力的 来征用的 它为这些人(慰安妇)打上了自愿从事这种职业的妓女的一个标签 一旦打上这个标签以后 她是自愿职业者 那么就没有法律赔偿的问题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完全不合理的 现在我们有很多证据 (她们)是受日本军方控制的 显然不是自由职业 他们(日本军方)有专门的慰安所 这种慰安所是有严格的组织的 而且它的领导人 是日本军官 那你怎么能讲它是一个民间的自愿行为呢 所以这是日本政府完全的一个狡辩
【解说】在这次的探访过程中,老人们告诉我们一个同样的夙愿,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得到日本政府的道歉,还自己的一个公道。而对于我们而言,一个巨大的问题却在我们几个80后的中国记者心中反复徘徊着。是再次询问她们那些痛苦的经历?还是不问?人性化的顾虑与记者的职业要求一次次碰撞。每当我们面对着那些苍老的面孔时,总能感到她们内心的挣扎与无助,但是却很难再一层层地拨开她们从未痊愈的伤口。
【同期】(海南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 张兴吉)我们也采访了她们(海南“慰安妇”)的一些家人 她们的家人当然也为了这段历史 不愿意把自己的祖辈 和长辈的一些事情说出来 这也能够理解 但是我们希望 这些受过残酷迫害的老人们还是应该勇敢地站出来 为了自己受到的这种迫害 为了人所最要求的最基本的平权 而站出来 我们也当然也应该呼吁社会 (希望)社会上的有识之士 对于这个问题的关注 对于这些老人们有所关注 对于这些研究的项目有所关注 使这个问题真正成为社会所关注的问题 使这些老人们能够饱受了日军的摧残之后 能够平平安安地走向人生的终点 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
【同期】(日本海南岛近代史研究会 创始人 佐藤正人)日本国就是个从虾夷 琉球开始侵略其它地方的国家 1931年开始侵略东北 然后1937年全面发动 对中国大陆的战争 对以上所说的这些侵略历史 日本政府都没在真正的意义上 认真反省承认赔偿谢罪 不仅仅是中国 包括韩国 朝鲜 菲律宾 印尼在内 都没建立真正的友好关系 日本政府完全没有承认 并正视历史现实 没有道歉 也没有赔偿 就算是赔偿了 也绝对没有意识到错误 日本侵略海南的时候 同时海南岛的人民也在持续抗争 所以了解侵略历史这件事 就是反对侵略战争本身 有必要让日本政府 人民都知道这点 我们认为 这样一来 才能实现真正的日中友好 以及日本和亚洲的友好
【字幕】据11月9日中新网消息,日本右翼媒体人士樱井良子所在的历史事实委员会最近与39名日本国会议员一同在美国新泽西州当地报纸《Star Ledger》上刊登了题为“我们记得事实”的广告,继续否定和歪曲慰安妇问题。
王淼 林士杰
中国新闻社
2012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