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布农族部落:饮小米酒食烤全猪，赏玉山之美

　　上周末，南投县信义乡东埔村的“东光部落”石板屋(布农族人传统老房子)落成，受台湾“立委”高金素梅的助理林怡君之邀，导报驻台记者随行从台北来到这玉山脚下布农族的聚居地。

　　除了近距离仰望玉山之美，聆听天籁级的八部合音之外，还品尝到布农族乡亲自酿的香甜小米酒，以及充满部落风情的“烤全猪”。短短两天一夜的悠闲时光，成为导报记者驻台三个月中最美好的回忆。

　　野味、美酒与烧烤

　　19日下午2点左右，导报记者一行从台北市驱车前往南投东埔村。上车前，怡君小姐说，“保证这是你在台湾最难忘的一次旅行”。

　　下了高速，车子驶入乡村公路，正值夕阳斜影，霞光温柔，窗外美不胜收。车内流出原住民歌曲，山风带来阵阵清凉。晚间7点，我们一行人到达了东埔村东光部落。

　　借着月光和灯光，我们来到“部落教室”，这是部落族人大型活动和餐聚的场所。邻长亚山和伍万寿、阿里曼等部落知名人士及其太太们共约20人，早就在此张罗饭菜。互相认识后，他们笑容满面地招呼我们吃晚饭。没有桌子，只有四散于屋里屋外的椅子，或坐或站，客随主便。

　　至于菜色，多是部落自产的 “绿色食品”，有四季豆、豌豆、荷兰豆、高丽菜、南瓜丸子汤等；用锡箔包裹的烤鱼，以及刚上桌的烤猪肉，看了让人垂涎欲滴，吃起来则香喷细嫩。族人为了招待我们这些远客，特意从山上猎杀回一只野山羊，熬成香草山羊汤，味道鲜美、口感独特。

　　晚饭后约摸过了一个小时，邻长亚山当 “主烤官”，其他人则围坐在篝火旁，大家一边喝着族人自制的香甜小米酒，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烧烤，互相拉拉家常，偶尔来几个笑话，闲适悠然，其乐融融。

　　玉山、野猪与四季豆

　　第二天清晨6点多，我在鸟儿的清丽歌声中醒来。此时离石板屋落成典礼还有近4个小时，我便想乘此空隙看看部落周边的美景，于是翻身起床，快速洗刷完毕，背着相机走出卧室。

　　迎着晨曦，沐浴清新的空气，站在教堂三楼的阳台上，环望四周，猛然发现群峰并峙，层峦叠嶂，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美丽的玉山脚下。高山多是青翠葱茏，但也有几处坍塌的新痕。正前方的远处山谷，有块大面积赤裸的河床。

　　东光部落族人居住的铁皮屋，沿山坡错落而建。虽是冬季，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萧瑟，菜园里，阡陌中，山坡上，处处绿意盎然，番茄、豌豆、荷兰豆、四季豆，藤蔓攀爬，硕果累累。这不禁令人感叹，独特气候造就的美丽，在玉山脚下绽放得如此动人！

　　穿梭于纵横交错的田埂，无意间来到“部落教室”后的一块空地，这里用铁丝网围成了一个百来平方米的猪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猪圈内游荡着数只黑色小家伙，嘴长毛粗，这哪里是家猪，分明是野山猪！布农族乡亲说，族人上山打猎，偶尔碰到小野山猪，就会抱回来圈养。待到长大茁壮之后，遇到祭祀或节日活动，主人就会把野山猪卖给部落，做烤全猪之用。

　　石板屋、烤全猪与八部合音

　　日据时代以前，布农族人居住的多是石板屋，石块就地取材于河床上的石板岩。部落附近的同富中学校长沈明仁介绍，台湾光复后，布农族人开始住木屋，考虑到建筑成本，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又住铁皮屋了。

　　为了找回族人的记忆，由少数民族籍的“立委”高金素梅筹资，东光部落族人亲手垒砌，重建了一座石板屋。20日，石板屋落成典礼成了部落的盛大节日，烤全猪、唱八部合音等传统习俗也在当日上演，导报记者一行有幸见识。

　　早上约9点，部落篮球场一角。两位专业的烤猪师傅把剖膛去脏的大肥猪放于烤架上，烤架下方，篝火熊熊。师傅介绍，烤全猪不能用有异味或会产生浓烟的木柴来烤，最好用龙眼和梅树原木。

　　石板屋落成典礼10点开始。传统的猎人鸣枪仪式后，重头戏就是表演那曾经荣登北京奥运舞台的八部合音。十几个布农族男人盛装出场，围成一圈，没有乐器，也没有舞蹈，他们用纯自然的原声，合音为没有歌词的旋律，雄浑含蓄，极具穿透力。

　　“阿美族的舞蹈，布农族的歌唱”。天籁级的八部合音背后，导报记者更体验到他们生活化的歌唱。没人教过，很多人却拿着吉他就可以弹出优美的旋律；因为口耳相传，即便小学一二年级的儿童，都可以唱出祖父辈中流传的歌曲。这个部落，人人爱唱歌，人人会唱歌，像吃饭睡觉一样，歌唱就是生活。（记者 吴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