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跳槽
杜文龙其实还想回来
成都谢菲联“旧人”散去,杜文龙转投杭州绿城
但凡称得上成都谢菲联铁杆粉丝的球迷,对“河马”这个名字肯定不会陌生。干练、黑框眼镜、有点重庆腔,他是成都谢菲联俱乐部知名度最高的员工。“河马”的大名叫杜文龙。
“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俱乐部易主、球队换帅等一系列变化,成都谢菲联资历最老的员工先后离开,“王管”走了,姚夏、邹侑根也走了,如今,连“河马”也跳槽了。
当你看到这篇报道时,“河马”正自驾车从成都赶往杭州。3月17日,“河马”正式离开工作了4年之久的成都谢菲联,两天后,他将出现在杭州绿城的办公室里。
进谢菲联是王管推荐的
“河马”曾经作为足球特长生被招入大学,毕业后进入外资企业,因为爱好旅游摄影,后来辞职在新都桥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旅社,但只有足球才是“河马”的最爱。这里要提到一个人,“王管”王茂俊。用“河马”的话来说,“没有王大爷,就没有我河马在谢菲联的今天。”
2007年的一天,作为铁杆球迷的“河马”与王茂俊的一次偶遇,再一次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那一次王大爷和我谈了很久,然后就向当时的谢菲联老总许宏涛推荐了我,我得以进入俱乐部,从事球迷工作。”
一晃就是4年,“河马”已经成长为成都谢菲联俱乐部资历第二老的员工,工作也不仅限于某一部门,虽然没有挂上相应的职务,但在处于动荡中的谢菲联,他忙得俨然像个领导。就在离开俱乐部前两天,他还在主持召开新赛季准备工作会。
谢菲联董事长田中全得知要采访“河马”,一个劲地拜托记者:“你再帮我劝劝他不要走,俱乐部的前景会好起来的,我都跟他讲了接下来的一
些规划,我们需要他这样的顶梁柱撑起。”然而“河马”去意已决。
事实上,“河马”是那么不舍,他甚至在微博中贴出了在基地最后一顿午餐的照片,并感慨“王导他们比我还先走,唉”。
念旧之人难忘球迷误解
对在谢菲联度过的这四年光阴,“河马”充满了怀念,他本来就是个念旧的人,正如“河马”这个绰号,是他前女友送给他的,一叫就叫到了现在。
谈到在俱乐部期间最难忘的事,原以为非谢菲联降级莫属,但“河马”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2009年,我们在中超,川足在中甲。有一个周末,前一天谢菲联在成体中心输了球(0:3输给深圳,被认为是王宝山有意放老东家一马,赛后引发球迷强烈不满——编者注),第二天川足在川大望江校区打主场。我走进内场的时候,被看台上的球迷认出,于是有些人对我进行了恶毒的人身攻击。我觉得特别憋屈,感觉自己成了替罪羊,等到看完球,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比赛之后我被球迷堵在球场门口,聊了很久。”
其实,记者当时也在现场,记得那天“河马”穿了一件谢菲联队服,一进场就被球迷发现并遭到一些人的谩骂,有人还向他扔矿泉水瓶,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河马”很克制,只
是我们当时无法理解他心里的波澜,现在再提起,才让人知道了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跳槽绿城担心被骂叛徒
如今加盟绿城,“河马”一再叮嘱不要提新东家的名字,“我不想成都球迷说我是叛徒。”其实,他显然多虑了。在成都谢菲联的官网论坛上,关于告别“河马”的帖子点击已经超过3000次,在长达数页的跟帖中,没有任何一条是诋毁他的,大家都很关心他的未来,以及祝福他在杭州好运。
被问到本赛季成都谢菲联和杭州绿城相遇时会支持谁时,“河马”认为这将是一个很难的决定。按照赛程安排,两队的第二回合交锋在倒数第二轮,由于今年谢菲联已经被列为最大降级热门,“河马”有些不敢面对。“我怕到了那个时候,将由绿城来决定谢菲联的命运。最圆满的结果,就是绿城能再进亚冠,谢菲联能成功保级。”
令“河马”觉得最遗憾的,是没有等到和成足一起冲进亚冠的那一天,但他还是希望能亲身体验那个历史性的时刻,他说:“我的根在成都,我肯定会回来,只是不晓得这一等要多少年。不过,等到成都足球和四川足球挺进亚冠赛场时,我想我会在场边痛哭。”
这,就是最真实的“河马”。
采/访/手/记
寻找自己的影子
采访“河马”的念头,已经在脑子里酝酿了很久,题目也早就想好了——“他们回来了,他们却走了”。第一个“他们”,指起死回生的成足和川足;第二个“他们”,指“河马”和老张(前川足工作人员张涛平)。
老张和“河马”有着许多共同点,为了足球,甘愿辞掉原来不错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去年川足没能冲甲成功,俱乐部解散,虽然今年刘斌另立山头再战中乙,却没能留住唯一的全能工作人员老张。并非老张无情,就在离开成都到海南打工前,他还在尽心尽力帮新俱乐部跑注册,不取分文报酬。可是迫于生计,老张最终选择了离开,我不认为这是放弃曾经坚持的理想。
为什么关注这些人,除了他们的故事能打动每一个喜欢足球的人,还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自己的影子。2004年,我尚未毕业,就在成都五牛足球俱乐部谋到了一份差事,原本贴在川大的招聘是要找中文系的女生,我拿着一本1995年初中时自己做的甲A技术统计,毛遂自荐成功。带我的老总(本报昨日见报的高尔夫人物——龚德云)人很好,没把我当文员使,完成注册、技术统计、考察外援,自己受益匪浅。那时的月薪才800元,只够租房子,但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到了年底,无奈五牛俱乐部被托管,一朝天子一朝臣,俱乐部的老人全部离开了,我也成了失业青年。
好在,我们都不曾后悔,原来,足球就是这么一个东西,爱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华西都市报记者徐杨摄影雷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