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美大陆惟有的两个内陆国之一,玻利维亚的高原习性搅乱了整个南美足球的歌唱方式。
喝着马黛茶的农夫猛哥以寸步不离的插秧技术和扎实的打围一门心思地编织了一片臆想之海。可没想到,这些世代难以吹到海风的高原之腿,却淹没了欧洲宫廷组的梅西。
美洲杯的足球风情应该是一柄燃烧的长矛,而不是改版过的闷骚伦巴。当“后老马时代”的巴蒂斯塔优柔寡断的性格在场上变成温吞的0比1、1比1时,人们惊异地发现,这支结构如七宝楼台般精巧的球队,眩人眼目,被一群农夫碎拆下来,却不成片段。
整个阿根廷开始怀念一个人:马拉多纳。———癫狂、暴躁、敢于牺牲,这才是美洲杯!幸好,海边出生、长发飘飘的老马爱婿阿圭罗快餐式的还原了这片海上大陆荡漾的轻狂之心。
毫无疑问,南美焦渴的土地太不适合四平八稳的足球叙事,阿根廷、巴西、智利以及乌拉圭所代表的海上足球气质应该是躁动的,坐立难安的,义无反顾的。很不幸,对于昨天的阿根廷来说,这不是对玻利维亚的登陆,倒像是一次海上遇难。
巴西足球在邓加时代后已变得唯诺和据老,南非世界杯上懦弱的死亡方式犹如手写的壮烈墓志铭。阿根廷狂人贝尔萨本届杯赛也宣告缺席,少了疯狂,这还叫什么南美?美洲杯的大海气质若再丧失,沉沦那些对生活异己的温和看法、停留在口水层面的战争,还有梅西“乖乖虎”一般的不敢作为,大海足球的风情甚至沦落到了只谈玫瑰风月的花边艳遇。
连墓志铭都改用手写而非烙印,这是美洲杯深陷的窘境,更是衰老的表征。
在南美大陆共有的解放英雄玻利瓦尔的理解中,“不打碎枷锁,我的心将不宁,安分守己不是男人的宿命!”结果,他近似于乌托邦的横冲直撞换来了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和玻利维亚的全面自由,即便使南美在错综复杂的情绪中度过跌宕不堪的一生,也至少让那些平民组成的草根部队真正享受到了反抗的高潮!
南美大陆,真的太需要纯真的即兴创作、荒原中组织得近乎完美的混战、还有,永远不计后果的绝色进攻。
在被欧洲足球吞没的挣扎期,南美足球的阵痛体现在天才球员的棱角全失,体现在球技超凡而个性平庸的悲伤对比,更体现在一个接一个“探戈球王”钝化成美洲鸵鸟,这种美洲地区最大型的鸟类分布在广阔的荒原上,因为不能飞行,只能靠脚上三枚向前的趾奔跑。
面前一个装燕尾服的化妆箱,另一个是子弹箱,两样都拿,梅西没有足够的力气。“乖乖跳蚤”需要扛起子弹箱———以便从那一刻开始,彻底抛弃一个文质彬彬死撑面子的模样,真正走上战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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