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拉圭,人们一定会向你声明的是,自己与拉普拉塔河对岸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人没有什么共同点。阿根廷人脸皮比较厚,按照巴西人的说法,“阿根廷人高傲自大,固执而且冷若冰霜。”乌拉圭人却很放松,极有自信。昨天乌拉圭队核心福兰在对方门前拖着疲倦的身体数次将机会球打成高射炮,他和主教练塔巴雷斯却一笑而过。89分钟被轮休式换下场时,全场掌声毫不吝惜,像极了给一个斯卡朋克歌手忘掉几句歌词后的安慰。
相对于乌拉圭1球小胜墨西哥的平淡无奇,媒体对乌拉圭的“勇敢”却普遍褒奖。毕竟“保平即可出线”的心态完全可避开和阿根廷的直接对话。但“乌拉圭劳模”阿尔瓦多·佩雷拉的惟一进球明白无误地告诉河那边的贵族后裔:我们过河来了,你管我戴着礼帽还是提着斧头。
乌拉圭足球之前有着“足球臭虫”的名声,他们球风的肮脏就是一种暴力美学。
乌拉圭足球也是最神秘的南美足球。渔村文化主导了一切:相信“勤勉才能发家致富”,内心里才波浪汹涌,跟头脑发热的拉丁美洲人截然相反。但要是在任何场合激怒了他们,绝对跟你拼命。
阿根廷人往往扮演着地区霸主的角色,乌拉圭则以狂野的地形和更狂野的海浪影响着这里的生活习性,他们总是生活在前者的阴影下,像嬉皮牛仔,更像草莽流寇。在足球历史上,乌拉圭足球的两面性历来就如这里著名的普塔蒂波罗国家公园一样(实际上就是一个原始渔村):未经开发、蛮荒气十足,但同时它又极纯美,宛如处女。昨天在拉普拉塔市立球场,看台上球迷粗野地对着场内王子般巡游的福兰狂吼:“给我弄一个进去啊!”后者依旧潇洒地在场内挥霍着时间———仿若他的前辈,上世纪80年代乌拉圭足球的优雅异类恩佐·弗朗西斯科利。
无论情愿与否,乌拉圭还是选择了和阿根廷挤一个房间。二者都是美洲杯历史上夺杯次数最多的队伍,对足球的热爱都近似于变态,喜欢将红酒和奶酪带进场。对于艺术品的普遍欣赏水准同受意大利的影响,包括球员的发型和服装。许多乌拉圭球迷持有强烈的个人主义和清高态度,这也和阿根廷如出一辙……牛仔的浪漫永远都在,无论在河的哪一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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