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在上海市体育局几次三番的邀请下,金昶伯经过一年多的考察后才决定出山。但在11月23日下午抵达上海后,他却遭遇了上海队的冷落。第一天,他本以为会得到大家的欢迎,但谁知道从抵达到晚上都无人上门,他孤零零地在住地度过;第二天,他3次对教练组成员(包括昔日国家队弟子)发出请求:请你们帮助我!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在国家队,你是成功的,到了上海,你未必成功”;第三天,百思不得其解的金昶伯搬离了上海女曲基地住进了宾馆。
11月25日下午2点,金昶伯离开上海回到北京。在离开上海队后,他给上海体育局的理由是“全队严重缺员,且队伍的气氛不利于今后正常开展工作”。47个小时的上海之旅,在金昶伯看来是一种屈辱。
其实,最让金昶伯寒心的是,抵制他的上海队教练组成员全都是他昔日的弟子。对其中的一些人,甚至可以用“恩重如山”来形容。但是,他抵达基地后,这些曾尊称他为“金老师”的弟子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望他,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啊!”金昶伯痛心地喟叹道。
金昶伯读不懂的是——
上海女曲已经习惯了安逸生活
金昶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能力不够,还是不够敬业,会让这些昔日里的爱徒竟然会不支持他的工作。实际上,一切还得从当年金昶伯执教中国女曲时说起。
金昶伯带队时以严厉著称,很多前中国女曲的队员都对老金的“魔鬼训练”方法私下提出质疑,这也是老金最终与中国女曲分手的原因之一。上海女曲是上海市体育局“市队区办”的试点,该队前不久还获得了一个全国亚军,可以说实力不差。然而上海女曲并没有梯队,老金在考察后也提出“没有人”的问题。“老金要是来执教上海队,肯定会把他那套严厉的训练方法带来,教练组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么轻松,还要致力于梯队的培养。现在的教练组成员都熟悉老金,知道他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想集体抵制也就是这个原因吧。”一名上海队的知情人士透露。
金昶伯读不懂的是,这是一支安逸,并且安于现状的上海女曲。与队员见面时,那些素未谋面的小女孩,面对这位功勋教练,直白发问:“金老师,我们这么练已经9年了,我们只适应现在的模式和教练的方法,没法适应你。” 而昔日的弟子们则希望每天训练后可以回家,4个教练也习惯了带孩子、执教两不误。他们拒绝了金昶伯,拒绝了一种高强度的训练“威胁”,一种可能性的前程“威胁”。
在中国,利益有时比运动重要
08奥运率中国女曲历史性取得奥运银牌后,金昶伯却没能与国家队续约。对于离任原因,外界猜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金昶伯与手曲棒垒中心在教练费用上没有谈拢;二是中国女子曲棍球队官方合作伙伴VISA对中国女曲的赞助截止到2009年1月,没有续签。这直接影响了相对清贫的手曲棒垒运动中心无力承担金昶伯的高价。然而,金昶伯在第一时间对媒体表示:“说我为了钱,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据一直跟踪采访中国女曲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体育评论员张庶卓分析,在北京奥运会上,中国女曲运动员已经是连着参加了两到三届奥运会,她们已经是强弩了,但只取得了银牌的成绩。而在北京奥运会后,元老功臣们肯定要退役了。曲棍球在中国是个冷门运动项目,后备力量极其薄弱。如果再带一批运动员取得奖牌,恐怕又要磨上两到三届奥运会。最重要的是,当时国家体育总局对于下届奥运会的战略没有确定,国家体育总局各中心主任按惯例在奥运后开始轮岗,年底国家体育局局长会议也要召开。这一系列会议工作之后,未来中国体育政策才会明朗,走向才会明确。而奥运周期的结束,往往也意味着很多东西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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