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民痛哭望昔日弟子作证 坚决不让妻女来见面
-18℃!深夜的铁岭,刺骨的冷,感受最深的,莫过于杨一民。
昨晚是杨一民案宣判前最后一夜。晚上9时许,他的律师王树静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铁岭。在下榻的宾馆里,王树静与本报记者面对面,聊起了杨一民两年的看守所生活。
“杨一民在狱中,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希望家人找到贾秀全、高洪波等这些昔日的弟子、同学给他上庭作证,但一个也没联系上。”两年来,广东博研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是杨一民与家人、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一个多小时的交流,王律师始终眉头紧锁。“你看杨一民在法庭上,哭得够惨吧。他每次见我时,哭得还要厉害。”
狱中唯一愿望
“细心的球迷会发现,在杨一民的庭审过程中,他的罪名不少,但真正和俱乐部有直接利益交换的,也就鲁能俱乐部等极少数几桩。”王律师透露,像收受同学和弟子的手表、冰箱、电脑等,都是杨一民自己交代的。而这些被当作收受贿赂的事实,在杨一民眼里应该算作礼尚往来,这也是控辩双方争论的焦点。
“杨一民不止一次提起,他的同学曾经送过礼金,但他登门回访时,给同学的孩子买东西都要上万元。”王树静说,在狱中见到律师时杨一民很少说话。“我前后见了他5次,每次至少3个小时。”杨一民常常痛哭流涕,他只提出过一个要求。“希望能够联系到我的那些同学和弟子,争取让他们给我出庭作证,澄清这部分事实的真相。”
后来,王律师把这个要求转告给杨一民的家人。可全家动员一起打电话找人,结果要么对方说在国外,要么换了号码联系不上。“这也成了杨一民走进宣判庭前最大的遗憾。”
痛苦牵连家人
杨一民和妻子育有一女,多年前,女儿到国外求学。“她学的是与金融相关的学科,也正是国家需要的人才。”
凑巧,女儿毕业归国时,正值杨一民案宣判的当口。“以前,我工作忙,一心扑在足球上,根本顾不上这孩子。但我从来不担心她。因为,我想女儿一定能找一份好工作,有个光明的前途。”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杨一民曾对王律师袒露心声,“我一度十分焦虑。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田地,不仅帮不上女儿,反而拖累她。我已经是全家人的负担。你见到我的家人,一定要告诉她们,我很好,只希望母女俩身体健康,生活平平稳稳,别因为我触犯了法律,受到太大影响,抬不起头。”
不让妻女出庭
从丹东到铁岭,从2个月前的庭审到今天的宣判,无论是涉案的裁判、足协官员,还是球员,上庭时几乎都有至亲至爱的家人陪伴,但杨一民没有。
“杨一民的妹妹也是教授,是他最疼爱的亲人。可一次在授课时,她倒在了讲台上,现在已经瘫痪。妻子也是重病在身,一度发了病危通知书,单位的同事都自愿捐款献爱心。”在看守所,杨一民每次都要提到妻子、女儿和妹妹,随后便失声痛哭。于是,王律师不得不拿出大把时间,劝慰杨一民。“他觉得一生中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三个女人。”
其实,从被关押到现在,杨一民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到家人了。
而今天的法庭上,来旁听杨一民案的家属,只有他的哥哥和姐夫。“他坚决不让妻女和妹妹来。”应家人的要求,王律师和杨一民就这件事,有过多次沟通,但他始终不同意,说急了,甚至还放出狠话。
缺乏法律知识
“我和杨一民的5次见面,聊了很多。他说自己除了吃饭,就在回忆过去,反思过错。”王律师介绍,在接手案子前,他不太了解杨一民。“接触下来,我最大的感受是,别看杨一民是个教授,但对法律知识了解并不多。”
高墙里的生活,杨一民可以看电视,看报。“他时常通过媒体,了解到这次足坛反赌打黑案的进展情况。”王律师说,到看守所后,只要允许,杨一民就找法律类的书籍阅读。
“现在,庭审结束了,他绷紧的神经可以稍微松弛下来。不过,杨一民还是在找书看,除了法律书籍外,杨一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对足球,对中国体育未来发展的思考上。”
记者 钟喆(本报铁岭今日电)
专题:足球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