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120年历史纪事(十三):上海滩的白兰地广告传奇

　　如今，洋酒、白兰地在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逐渐流行起来，受到年轻人的追捧。但少为人知的是，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本土的张裕白兰地就已经风靡了整个上海滩。

　　中国最早的白兰地广告

　　1892年，南洋著名爱国侨领张弼士先生在烟台创建了张裕酿酒公司，这是中国第一家现代化的葡萄酒酿酒公司，也是中国第一家白兰地生产企业。张裕从国外引进了酿造葡萄品种，潜心试制出第一批白兰地并存放于地下酒窖的橡木桶做长期贮存。

　　直到1914年，经国民政府工商部注册，张裕双麒麟牌葡萄酒和白兰地终于被推向市场，开始发售。尽管这批酒在地下酒窖里陈酿了整整十八年，口味绝佳，可喝惯老白干的百姓却不怎么买帐。张裕人早料到这一点，专门制作了一辆大型号彩车，车里装满小瓶样酒，派出“公关人员”沿街赠送，有时还随手配一只张裕字样的小酒杯，很快引起人们的兴趣。

　　当时张裕公司北边的海面上停了不少外国军舰，公司派人摇着舢板，把酒送到停泊在海面的外国军舰上，让水兵随意品用。这种别出心裁的服务很受水兵欢迎，销量很快上升。有个水兵多喝了几口白兰地，迷迷糊糊掉进海里，同伴们顿时大呼救命，乱作一团。谁想这个水兵一会儿便扶着舢板爬了上来，还直冲大家扮鬼脸。水兵们虚惊一场，送给张裕白兰地一个绰号：“难醉易醒酒”。

　　张裕的白兰地广告1914年就出现在《申报》上，声明在烟台设立总发售处，在上海英大马路(今南京路)寿康里设分售处，字号为“裕和成”，门面很阔气。张裕在当年的《申报》刊登广告称：“自发运以来，果然到处风行，而各公卿及热心国货君子，讲究卫生之士，以至能识别酒品之大雅……”

　　张裕的分售处门面十分讲究，柜台家具加工精美，内壁多为时髦的一玻璃镜面，人员穿着与上海体面人士不相上下。至今一些上海老人回忆起张裕的摩登劲儿，仍然津津乐道。

　　文化人眼中的张裕白兰地

　　1918年的一期《小说月报》上刊有一幅张裕的广告，彩色精印，画面上有一位手执高脚杯的女子，巧笑倩兮地依在一张餐桌旁，桌上有两瓶张裕葡萄酒，画面四周由张裕出品的白兰地与葡萄酒的酒瓶组成一个花边。

　　仔细端详张裕的这幅广告，画面中的女子还梳着发鬏，穿着绣花鞋，身材略显柔弱，带有明鲜的仕女图痕迹。这幅广告发布于1918年，那时电烫发和高跟鞋还没有流行起来，但她已经开始喝白兰地与葡萄酒了。

　　画面底端楷体文字显示，张裕的“各种出品”已经“预历中外赛会得有优奖”。比如在1915年的旧金山世博会上，张裕的红玫瑰葡萄酒、雷司令白葡萄酒、可雅白兰地和味美思一举荣获4枚金牌。

　　肯在纯文学刊物上花大钱作彩色广告，一定是看上文艺圈这个“消费层次”，这样的雅事，如果没有点文化头脑，是难以做得出来的。这幅老广告能保留至今，画面虽然有些泛黄，但那位民国女子的笑容依然那么醉人，她的笑容见证了百年张裕的绝代风华。

　　值得一提的是，在三十年代的一幅张裕海报上，已经特别强调健康概念，印有“补血益气”、“壮筋强骨”等字样。张裕的国际化意识当时也已非常到位，酒标上有“Brandy”(白兰地)、“Chefoo”(烟台的英文名，源于烟台的旧称“芝罘”)等英文字样。

　　关于白兰地的广告语也还有这么一个小故事。三十年代上海《新民晚报》出“五月黄梅天”为下联，悬赏500块大洋公开征集上联。不少文人墨客欣然应对，结果均不得中。最后一位品尝过张裕金奖白兰地的高手脱颖而出，以“三星白兰地”对之(三星白兰地是张裕公司早期的一种白兰地产品名称)。意思虽风马牛不相及，对仗之工整令人叫绝。

　　在当时上海滩流行的讲述“东方福尔摩斯”霍桑的《狐裘女》、香港女作家陈娟以1948年的南京为背景的《昙花梦》等小说中，也时常见到主人公屡次提及或饮用张裕白兰地。由此亦可见，张裕白兰地当时在上海滩多么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