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的柏林之行很忙,除了卖片,她和陈凯歌还要接受欧洲媒体的“车轮式采访”。陈红在私底下不化妆,现在她的身份是制片人。但在镜头前,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看见熟识的记者,她就走过来问,“穿着黑衣服,你帮我看看戴上亮色的围巾是不是好一点?”“你们这个光够吗?合适吗?”……和陈凯歌结婚15年,做他电影的制片人8年,陈红承受的,有时候甚至比陈凯歌还要多。最极端的说法是:陈凯歌自从娶了陈红,就失去了“灵性”。诸如此类。采访陈红时,陈凯歌走过来,从陈红手里要咖啡,在她耳边轻笑低语。这种放松的亲密景象,在国内时反而看不到。15年来,她一直崇拜着自己的丈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她把自己从琼瑶剧里的小女人变成了“红姐”。
谈感情:我们上一世是一个人
记者:和陈凯歌在一起那么多年,相处有什么秘诀吗?
陈红:我们对自由的理解蛮相似的,都追求一种自然状态,相处时尽量做到理性化的尊重。在一起15年,挺默契和谐,关键还是我们都有着自由的内心,这是很重要的契合点。人和人之间,可能还需要缘分吧。我有时候开玩笑说,可能上一世是一个人,这一世被分成了两个人,所以,一定要找到另一半。其实吧,两个人好,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两个人不好了,也很难用语言说清楚。
记者:昨天情人节,凯歌导演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陈红:(笑)唉,情人节那晚我们一起参加《赵氏孤儿》的首映式,很大的影厅,1800多观众都坐满了。他在台上说:今天是情人节,我仍然认为陈红是我的情人。听到这话,我觉得特别真实。有时候常态也可以是一种浪漫啊。(把这个问题向凯歌印证,他也笑起来:是啊,她是我老婆,又是我情人,这多好啊!相处秘诀?你爱她,她爱你,还需要什么秘诀?)
记者:你既是他的妻子,又是制片人,这两个角色怎么分开呢?
陈红:实际上,我并不把制片人当做我的角色,更多时候,我觉得我是作为一个妻子在辅助我的丈夫。做了8年,今年是第9年了,积累了很多的经验,所以可以继续做下去。至少可以帮他管管钱,不乱花掉。
看竞争:
姜文的电影凯歌拍不了
记者:姜文《让子弹飞》票房很高,您看过吗?
陈红:看过啊,就是口味很重。
记者:你们会有压力吗?那个票房6个多亿了。
陈红:怎么可以有压力?大家风格不同。我们希望多出几个姜文,市场才欣欣向荣才更多元。他的电影我们拍不了,口味那么重,反正凯歌肯定拍不了。
记者:因为有《霸王别姬》,大家对陈凯歌的要求格外的高,希望他能超越自己。
陈红:是啊。不过这无形之中也是好事。他觉得不能怠慢,所以他(拍电影)也就比较慢,观众对他要求也不一样,这也是一种动力。(同样的问题问陈凯歌,他挠着头,想了想说:是啊,对别人好像不这样。)
记者:凯歌导演新片计划怎样?
陈红:嗯,我们一直在准备《沙门空海》(注:以9世纪入大唐求取密教佛法的日本高僧空海为主人公的系列小说),那小说你们看过吗?非常棒的。不过,这个电影的筹备需要太多的时间,在武汉搭很多景,修改剧本,我最担心的还是电脑特技部分。所以在这部电影之前,我们准备拍一部现代题材的电影。
记者:是关于现代的什么题材呢?
陈红:我们买了好几个小说,在找编剧写剧本,看哪个成熟拍哪个,所以,具体哪个题材还没有定。现实中国变化这么快,反映现实题材的电影太少了。(同样问题问陈凯歌,他说:陈红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批评:
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记者:从《无极》开始,到现在《赵氏孤儿》,经历了那么多(批评),现在回过头来怎么看这些?
陈红:已经不太在乎了。很多事情我们不想解释,今天说也不要紧了,就当聊天。像《无极》那时候,当时开发布会,有个国内合作方宣布,投资了3个亿,是中国电影史上最贵!当时我们在旁边就傻了。这个片子总共就1500万美金,能做出什么特技?结果出来,我们被观众批,说这么多投资,特技做出来是这样的。其实《无极》是挣了钱的,可是媒体不知道啊,因为按照3亿投资算的话,肯定是亏的嘛!
记者:那时候为啥不出来说明?
陈红:有什么可说的,在那种情况下,解释、辩解都是无力的。
记者:那时候还有“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事件,当时凯歌导演反映比较激烈。
陈红:(笑)唉,那时候环境不同,你说,如果是你被这样(恶搞)了,你气不气?如果说不气,肯定是虚伪的。他那样,说明他很真啊。你们不觉得吗?
记者:那么这次所谓“偷票房”事件呢?(指《大笑江湖》《赵氏孤儿》同期上映时,网络有视频称《赵氏孤儿》偷了《大笑江湖》的票房)
陈红:嚯,这个事情。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谁买票的时候正好有个视频在拍?这种恶劣的事情,更不需要解释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而且,经历了这些,也让我们更成熟。有时候我对凯歌说,你的文笔好,什么时候再写书,把这些困难啊经历啊都写写。
赞凯歌:
他一直没有变过
记者:你觉得陈凯歌导演这么多年,有什么改变?
陈红:从核心上来说,他从《黄土地》到《赵氏孤儿》,一直都没有变过。他的电影一直贯穿着人文关怀,他说过,电影就是爱的力量和恨的力量。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的,即使是《无极》里,也是他一贯的风格,一个女孩为了欲望交换了她的感情,做了一笔交易,结果永远得不到快乐。
记者:《赵氏孤儿》在国内首映,第二天就有评价说,是半部好片。在这里你听到类似的评价了吗?
陈红:没有。反倒是有观众说蛮喜欢后半段的。我觉得他们看懂了导演的意图,也看出来程婴复仇的荒诞性。而且,笑点也不一样,这边没有笑场的。
记者:陈凯歌曾说过,他不会为了迎合市场拍电影。但是作为制片人的话,又不得不考虑市场,这该怎么兼容呢?
陈红:导演他作为一个艺术家,肯定不会说拍电影要考虑别人。就像一个演员(比如张曼玉)她不愿意演重复的、没有挑战性的角色一样。这很正常,不过作为制片人,我就要替他考虑市场。
记者:柏林电影节对陈凯歌十分看重,你觉得柏林电影节和我们自己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有什么区别?
陈红:还是有很大区别吧。柏林电影节是看电影的,上海电影节还在看明星。因为知名度在这儿,参赛片的质量也有很大差别,更能吸纳好片。
本报特派记者 马彧 柏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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