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3月21日电 男演员邓超近日接受《时尚芭莎》访问,他谈及叛逆期时说,那是美丽的一个阶段,自己的叛逆期时间并不长,上了中戏之后就走出那段时光了。至于婚姻,他说,“随时都是预备期。”以下为《时尚芭莎》刊登的对邓超访问内容:
北京。早春。竞园6号摄影棚。邓超每个台型都扎得漂亮,面对这样的拍摄对象摄影师最容易有状态,我们都欣赏型男美色,但致命吸引只能通过性格、实力营造。
邓超的性格挺“拽”,他不迎奉媒体,挤掉自己身上的娱乐泡沫。
他是圈里少数没有挨过骂的演员,靠一部部戏把自己抬到国内一线男演员的位置。大导演昆丁•瓦伦蒂诺对他的赞赏最精准——“有戏”。
你可以理直气壮地爱他,因为BAZAAR认定——这个小子,超级有戏,超级拽。
“真别跟我套话了,我一直是挺顺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些艰难。”企图用回顾“艰难起步”带动气氛的采访提纲,把邓超逼急了。他不吃煽情那一套,只有演好角色是真的。
中戏还没毕业,邓超就在电视剧《少年天子》里当起了男一号,紧跟着《少年康熙》《天下第一》(崇祯)……顶着光头做了两年皇帝,没打磕绊,他就红了。
成功究竟来得是不是风调雨顺,作为旁观者,我们能看到的是——他是圈里少数没有挨过骂的演员。至于中间经历过什么,“机场书店里有太多教你怎么成功的书了,周围也有太多所谓的大师了,很多都是狗屁大师,这个很劲爆吧?咱国家一堆假学历,挖到后来都不能往后挖了,这你都不敢写。”邓超因此拒绝成为 “搏上位”的现身说法——那样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不是一个思想贩卖者,你进书店你一定不会花钱买我的文字。我就能通过影视作品说一点点东西,或者表达一点点人生,一点点态度,我估计我只能做到这一点点。”
我遇到了一个宁死不从的邓超,采访提纲扔到一边。“咱俩就放松聊吧,捡你想要的拿走”他的手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此后我们的对话直来直往。
执念
2月8日正好是邓超的生日,这天他凭借电影《通天帝国狄仁杰》中扮演裴东来,被提名金像奖最佳男配角,跟他一起被提名的都是王学圻、泰迪罗宾、梁家辉这样的老戏骨,大邓超20岁不止。“我觉得那就是一个节日,我们每个人塑造的人物都不同,我们不是竞争关系,而是都在享受一个节日。我们的努力都被大家看到并且被认可了。”
看过《狄仁杰》的好莱坞大导演昆丁•瓦伦蒂诺,评价邓超“有戏”,当然那个阴森的白发造型也绝对有识别度。“刚试妆时,我对这个造型有异议,像东厂的太监,”导演徐克拿来各种白发造型的模特照片鼓动邓超,“我也觉得挺漂亮的,但如果单纯追求形式感,我不能接受。后来,通过与造型师和徐克导演的交流,我对这个造型有了理解,它能突出角色的阴森感和强势感,是这部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邓超把生命里的每一分钟都计算出成本,“生命多宝贵啊,必须做有意义的事”。
狂热
邓超的造句里,“演员就是过别人的日子”。如果轮到你演皇帝,你就得像个皇帝一样过一段,不仅是经常有人冲你鞠躬下跪,甚至被自己敬佩的前辈演员用一种哀怜的眼神凝视你一遍、几遍甚至好多遍。没点疯劲真演不好戏,但借口说抽不身出来,那真的很窝囊“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很专业,通过我的肢体去描述一个人物,很过瘾。”
除了抽身之外,还知道劲得悠着点使,“我演《少年天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儿想往外使。编剧刘恒老师跟我说,超儿,你慢慢来。如果你是矿,就慢慢挖别着急,好矿还能生矿。他跟我聊如何抓住戏的节奏,如何看到整部戏,甚至人生的节奏。那时候我哪儿听得明白,但现在越来越有感受。”
刚进中戏的时候邓超就是一个门外汉。到了大二,正好赶上世界戏剧节在中戏举办,整个北京都是那个氛围,邓超不停地去儿艺看戏,去实验剧场去人艺去国家话剧院——就这么“哗”一下,工作的神圣感被点燃了。
邓超人生三段论:
挫折是多么没有想象力的词儿
BAZAAR:你塑造的角色类型差别很大,你是怎么领会角色的内心?
邓超:其实我用的方法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与导演的沟通、找相关史实资料、找熟悉角色的人聊天,尽可能地贴近角色。其实这些方法别人也用。当然,还要加上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BAZAAR:你是个有天分的演员吗?
邓超:还行吧,以前不觉得自己有天分,近两年慢慢感觉到了,其实做演员都多少有些天分的,应该说,能考上中戏就已经算是表演天赋了。
BAZAAR:怎么在角色里注入爱情的魅力?
邓超:你会遇到很多人,你会去确定一个人。《甜蜜蜜》时,我说过,爱情像固体,而不是液体,不会流失。这样的经验,让我把握角色吧。
BAZAAR:演电影比电视剧神气吗?
邓超: 我会选择让我心动的角色和作品,任何体现形式其实都无所谓,我从不会把银幕、银屏和舞台区别对待。只要是让我感兴趣的、能打动我的东西,我都会努力尝试。
BAZAAR:凭什么你以一个学生身份能接到《少年天子》的主角?
邓超:我挺幸运的,就像平常交作业一样,很多人都是拿着稿照读。我就想,脱稿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就好像是中央戏剧学院给你的一个范本,拿词让我去念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我就说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时间,他们同意了,然后我就快速看几遍,然后再去演。(BAZAAR:你赢得了信任?)对,我觉得就应该这样。
BAZAAR:有一个评价,你是少数没挨过骂的演员?这么多年你确实没有遇到挫折?
邓超:得到这个评价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其实有人骂你也挺好的。我们这个行业,对于我们来说挫折不算多,因为戏里边都太离奇了,给你一个剧本你就像过山车一样,旋转、翻滚、倒吊、全速,但我的生活不是这样,我的生活顶多就是一个经济型轿车,咯当咯当那样的速度走着。这么一比,邓超的人生也不过如此。再打个比方,你手上有一个疤,当时不是去考虑怎么治疗,而是感受那个疼。(BAZAAR:你换了一个角度,就没有挫折?)对,我太幸运了。
BAZAAR:也没觉得什么东西觉得特别难?
邓超:其实没有什么,以前我也是绞尽脑汁地想,不给大家说点我的故事对不起每一位来访者,其实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没有那么戏剧性,甚至比常人的还常人。
BAZAAR:去年4部剧2个电影,累不累? 有被掏空的感觉吗?
邓超: 是有一点累,主要是没有很多时间陪家人,这点让我很遗憾。掏不掏空的,好像应该是把编剧掏空了吧。我觉得“掏”是你做任何工作都要有的一种工作姿态。但是需要你去更谨慎地体悟生活的一些东西。
BAZAAR:迄今为止,你最满意的角色是什么?
邓超:我都挺满意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说每个角色的影响力不同,没有好坏之分。
有一部分情感,我不对外界开放
BAZAAR:在一个重组的家庭中成长,让你觉得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邓超:没有。我哥性格比较温顺,我姐小时候会帮我打仗,我觉得他们很伟大,能把一个重组的家庭组合得这么好,没有过度的争吵,相互之间那么的和睦,这是他们最伟大的地方,最让人欣慰。
BAZAAR:回看自己的叛逆期,你有什么感觉?
邓超:其实叛逆期是很美丽的一个阶段,它不是贬义词,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有这么一段叛逆的时光,每一对父母都应该给予孩子最多的信任与宽容。其实我的叛逆期时间并不长,我上了中戏之后就走出那段时光了,但是我很留恋。
BAZAAR:现在和兄弟姐妹见面多吗?
邓超:我会尽量和他们相处。但我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生活中的负担,好像我很重要,他们随时准备接待我似的。我妈是个很随意的一个人,她不是很喜欢穿华丽的衣服,戴夸张的首饰。原来我让她染染头发,后来再没这样要求过,我觉得我不好,我经常会用我的惯性思维去帮别人考虑。我妈因为经常做事啊,满手都是茧,但我觉得也很美。
BAZAAR:你想让父母过优越的生活,但是他们从内心就是依赖简朴。
邓超:那时候我很自责,没明白简朴和奢华。简朴本来就是好的一个生活方式,也是人应该去寻找的一个生活方式。所以很多年轻人认为是好的未必是好,我们千万别破坏父母的那个生活节奏。他们也不愿意来北京,喜欢小的城市,不光是做我们这行的,很多孩子也想把老人接到身边,其实还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好。
BAZAAR:有没有特别为家里操办过什么?
邓超:我是一个特别恋家的人,基本每天都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兄弟姐妹都知道最近的动态是什么,我都得了解。生活中每个细节都很重要,你记在心里就够了。
BAZAAR:刚参加了胡客和沙溢婚礼有没有被那种氛围给抓到?
邓超:那是一定的,看到胡可她爸把她交到沙溢手里,然后转身离开,胡可一直看着她爸。后来在刘仪伟的提醒下,才回头。我觉得那个瞬间,有太多感受了,你会替朋友去高兴,我觉得那是最美的。你觉得人生中还有几次这样最美的时刻呢?
BAZAAR:那你现在是处于婚姻的预备期吗?
邓超:我随时都是婚姻的预备期。
BAZAAR:在爱情里,你最想给予对方什么?
邓超:我现在特别怕我说出一个像是定论,所以这个东西我基本都不太爱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诠释我的爱情观,就是很自然地就去做了。
什么好玩,玩什么
BAZAAR:刚才你说又买了一套摄影器材?
邓超:就是一个古董相机,双翻的,在国外一个老的摄影器材店买的。(BAZAAR:打算拿它拍什么?)什么都可以拍,数码相机可以啪啪啪连续拍好多,然后选你需要的。但这个老家伙,操作非常复杂,装胶片之类全部是手动的,它的镜头是反的。拍照时,你每一个细节都要注意,所以你捕捉一个瞬间需要太多的准备,会让你静下来,然后很慎重地按下快门。特别能体会摄影的快乐,然后等待相片冲印出来时什么样子。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能调,就啪的那一下。
BAZAAR:你满意你自己吗?
邓超:我现在不太会愤怒了。什么事情都有发生的必然性。很多事情你看到的就是表象,你只能去想你可以做些什么去改变它。我不是领导人,我只能做文艺工作者能做的事情。好吧,我去传达一个爱是永恒的话题,从一而终的爱情,相信爱情,我会做几个角色去宣扬他,这些角色可以让你回味,或者让你看到角色的缺点,去暴露它,让你反省自己。观众怎么看我都行,我至少做到,不做坏事。这是我爸妈从小对我的要求,做个好人,但其实这个很难。做一个不说假话的人很难。
BAZAAR:近来你有什么理想?
邓超:最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舞台剧工作室。每年将近有三百天可以有戏在那演出,也不排斥和别人合作。(BAZAAR:这么非主流?你的这些力量是不是往往来源于非主流的这种状态,就比如演舞台剧,见一些老友?)今天给我带来的这一切,说“一线”也好,利益也好,我觉得如果没有中央戏剧学院那种熏陶,没有太多生活中的良师益友去交流,就不会有。还是都挺感恩的,快乐的工作就是这样。钱是要挣的,但也要操持一下理想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