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9岁的著名主持人赵忠祥退休之后并未赋闲,除了主持、制作《动物世界》《人与自然》两档节目,还在主持央视一套去年新开的《我们有一套》栏目。录制节目之余,素爱诗画的他近年来更是以平均两年一本书的速度出书。继2007年在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推出《岁月缤纷》后,今年他又将新书《诗意年华——赵忠祥诗稿》交由百花社出版,与读者分享自己多年来研习旧体诗的心得。日前,记者在北京采访了赵忠祥。
记者:新书还是交给天津的百花社出,仅仅是因为祖籍天津的缘故吗?
赵忠祥:其实隔三差五就有出版社编辑给我打电话要我的书稿,但是我也要找一家配得上我的书的出版社。文学方面,百花社的品位和口碑都很好。这是一本诗集,我也知道现在出版社要考虑卖点,许多比我诗写得好的人都未必能出诗集,但是既然要人家出版我的书,我就要保证让人家不赔。我的书打上百花的印记是我的荣耀,当然百花能出我的书也可以算是一点成绩,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记者:怎么会出一本诗集呢?
赵忠祥:诱因是神七发射成功时,我在博客上写了一首七律《神七赞》,结果引来如潮评议,有很多网友指出我的疏漏,这也激发了我写好旧体诗的热情。我是退休后才开始真正学写格律诗的,不是童子功,所以这本书仔细抠的话,还是有很多毛病的。我要说明一点,我算不上诗人,只算是一个旧体诗的爱好者,这本诗集充其量只是我热爱中国古典诗歌的努力过程,正如在卡拉OK唱歌的人不都是歌唱家一样。
记者:读后觉得有些叙事诗似乎太过口语,如七绝《拾兔记四首》“你的兔爷惊醒啦!砸盆摔碗要成精”,这也算诗吗?
赵忠祥:当初白居易和元稹曾掀起新乐府运动,提倡“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我也是尝试在旧体诗中融入时代特征,让平白的叙事进入格律,这首诗在平仄上是没有毛病的。白居易的很多诗也是当时的唐人白话,据说他的诗写完了会念给老婆婆听,看她能不能听懂。我的诗要都是写成“唐韵”那样的,你就看不出诗的时代了。文怀沙、高占祥也曾提倡过诗词的新国风运动,我的这种创作只是一种响应,当然我个人是没有力量改变什么的。
记者:多数人多少都记得几句唐诗宋词,但是会写旧体诗的人还是太少了,你怎么会觉得诗词热迟早会来?
赵忠祥:古代六艺排在第一的是诗,中国是诗的国度,就像奥地利是音乐的国度。无论电视、小说、政论,雅俗之分就在于有没有诗意。国学是精英传承,诗更是国学文化中的精华,不可能随便一个人都能将《离骚》倒背如流。只要一般人知道并心存敬畏、多数人喜爱、少数人能朗朗上口、极少数人去写、隔代的极少数人能留下经典,这就行了,精英文化的构成向来都是金字塔结构。几千年来,也就出了一个李白。即使现在没有人写诗,一百年后还会有诗人,诗词的热潮迟早会出现。当初有那么多人能看出《神七赞》的出律,就说明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并懂诗的。
记者:除了《动物世界》《人与自然》《我们有一套》,你还会有其他新节目吗?
赵忠祥:跟你们天津电视台有档节目正在谈,不过还没有正式签约。我接新节目的原则是,如果我能给人家创造个高收视率,我就接受。其实在央视工作50年来,什么样的节目类型我都做过了,没有缺门,用天津话就是全活,大满贯了,我恐怕也是国内唯一一个所有类型节目都做过的主持人。人家找我,肯定是想我帮着拉高收视率,这也是我的价值体现。其实我很在意收视率,心理压力非常大,因为丢不起这人,我已经退休了,为什么临老还要人家说我不行呢?
记者:湖南卫视以综艺娱乐见长,央视娱乐节目方面似乎不是特别强项。
赵忠祥:湖南卫视、东方卫视等许多卫视都是主打娱乐,但是自从我主持《我们有一套》以来,我的节目是同时段全国收视率第一的。只能说,别的娱乐节目曾经好过,但自从我做娱乐节目以来这种状况就改变了。台里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做节目,说什么都是虚的,你要做的既是主旋律、老百姓又爱看,才是真的行,我做的很多节目都是同时段收视率最高的。上次,倪萍只在北京电视台一个节目里提了我6分钟,就是这6分钟达到了这档节目的最高收视率。
记者:做了很多节目,6年里出了3本书,你的退休生活特意规划过吗?
赵忠祥:其实都是突发奇想,没有特别想过要怎样。打麻将、打牌,我不是不会,但是确实没兴趣,我就是对看书、写东西有兴趣。我认为读书是最高雅的事,我觉得现在的主流媒体与其跟读者说一些八卦,不如跟读者聊聊诗词。
记者:接下来会出本书总结自己的电视主持经验吗?
赵忠祥:我正在做呢,具体是记录自己的学习经历以便别人参考,还是做成“从业者应该如此”的教科书,我还在推敲。主持这行目前还没有形成体系,从业50年,我可以说是个不错的运动员,从台前幕后、剪辑播出到主持制作,我都熟悉。但是如果要我总结经验从运动员变成教练,还是有难度的。我希望自己拿出来的成果更精到更严谨,能为一个行业体系的形成做一些成功的开拓奠基工作。
记者:下周六来天津图书大厦签书,想对读者说些什么?
赵忠祥:这次来天津也是配合天津图书大厦的读书月活动,带给大家一个充满书香的春天。天津读者和观众给了我很多支持,非常感谢大家到时候来捧场。这本诗集是我的心血结晶,虽然可能里面的诗作仍然有待提高,但是它的特别之处在于结合了我的人生经历,与时代变化密切相关,可以说是用诗意的语言来写我的岁月、我的记忆以及所有人的集体记忆。当年《岁月随想》卖了105万册,在推销书方面,我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人。新报记者 仇宇浩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