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时髦话来说,《射雕英雄传》可以看作憨傻郭靖在江湖这个职场上的奋斗史。而在戏外,83版《射雕英雄传》对主创人员来说,也是他们事业上的一个里程碑。
28年前,黄日华、苗侨伟、杨盼盼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谢贤、曾江、刘丹、秦沛等人,也只是刚刚迈入不惑。28年过去了,有的人红了,有的人退了,有的人还在挣扎,有的人又再次复出……所有的人都老了。而他们的奋斗、困惑、反思,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仍然是可以参照的生活读本,比如“杨康”苗侨伟——他在当红时急流勇退,下海经商,成为第一个拥有亿万身家的港星;复出后又因为《学警雄心》系列而再度走红。
明天,他和黄日华、杨盼盼、谢贤、秦沛等人将来到杭州,在浙江卫视《中国梦想秀》的舞台上重聚。在他来杭州之前,记者对他进行了独家专访。
“杨康”隐退,“我对演艺圈有点灰心”
1983年,苗侨伟接拍TVB大戏《射雕英雄传》,饰演小王爷杨康。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聚贵气与邪气于一身,这个杨康,至今都无人能够超越。“《射雕英雄传》对我的影响非常正面及深远,绝对是观众心目中的经典形象。听说内地还在播放83版《射雕英雄传》,可见其影响力。”苗侨伟告诉记者,直到近几年复出,许多内地观众还是喊他“杨康”,“其实我不太习惯,我更喜欢人们叫我三哥。”
出演完83版《射雕英雄传》之后,苗侨伟拍了很多经典的电视连续剧,《决战玄武门》、《天师执位》、《楚留香》等等,是“无线五虎将”中最受力捧的一位。可在1992年,处在影视事业高峰期的他却正式离开影坛,开始从商。
促使苗侨伟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翁美玲的死、五虎将的决裂,以及后期几部电影突破不大等等,还有他太太戚美珍方面的因素,“我太太家里在经营眼镜生意方面很有一套,另外我自己又有生意,发展得很不错。”在困惑中,苗侨伟决定不再左右摇摆,“当时我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方向,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对于演艺圈有一些灰心,干脆就在演艺事业方面停了。我对自己说要停下来,因为我不知道再演会演什么,就专门去做生意。”
老板富豪,“做生意就像打高尔夫球”
商场如战场,这条路不好走。刚刚转换了身份的苗侨伟却打定主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好好走下去。
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苗侨伟的眼镜生意也受到了影响。生意最惨淡的时候,他甚至自己上街去发过传单,可他并不急躁,“做生意就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你能打好这一杆,却无法预料下一杆,但有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你必须要努力,只有努力,也许你会创造奇迹。生活也是如此,只要你够自信、够努力,也许在哪个转角处,同样会有一些预期不到的收获。”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平和的心态,使他和太太戚美珍的家人一起经营的“艺视眼镜公司”,在十几年的时间内成为香港首屈一指的连锁眼镜零售店,最辉煌的时候规模达到了50家分店。
2009年, 苗侨伟还推出个人眼镜品牌“M三begin”,更亲自担当代言人,他说这个计划筹备了两年,早已做好功课,设计也由他一手包办,“‘M’是我的姓‘苗’,‘三’就代表三哥,‘begin’代表一个新品牌的开始。”
“三哥”复出,“重新享受演戏的生活”
有意思的是,在商场征战十几年的苗侨伟,突然又想念起了娱乐圈。
2003年,他将艺视眼镜公司卖给了一个外国财团,并于2004年受邀重返荧屏,接拍了复出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学警雄心》。在他看来,这样的“转身”同样是理智的,“在当时的环境下,我做出这样一个选择应该说是可行的,能有外国财团看中收购,也可以说是对自己的生意交出了一份成绩表,对双方来说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学警雄心》捧的其实是吴卓羲和陈键锋,那是比苗侨伟小了20多岁的小伙子,而昔日的大明星只是当当绿叶。问他当时会不会有人气方面的担忧,苗侨伟坦言,刚开始是有一点担心,不过他跟自己说,复出不是为赚钱,而是为了兴趣,“我觉得《学警雄心》教官的角色是比较健康的,因为我经常打高尔夫球黑黑的,比较胖一点,很像一个教官,头发短短的,不如尝试一下。眼镜店卖掉了,时间也很多,我就过来重新享受演戏的生活,结果出来的效果是不错的。”
这种平常心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复出后的苗侨伟,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又一次征服了观众的心。近20年来,两次转型都收到了不错的成效,问他成功的秘诀在哪里?苗侨伟不紧不慢地回答:“做任何工作,都要打好基础,一步一步去做,要努力地做每一件事,虽然努力未必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尤其是年轻人,不要幻想一步登天。”
■助读
“射雕男”的奋斗史
□本报记者 庄小蕾
83版《射雕英雄传》只是很多人的开始,28年过去了,很多人红了,很多人退了,还有很多人还在挣扎着、沉浮着……那些人物的背后,留下了很多人的青春,那是一条打拼之路,和你的成长道路,像吗?
郭靖——黄日华
他是靖哥哥,演《射雕英雄传》时,他如日中天受到力捧。多年以后,他又演了乔峰。20多年来,黄日华在电视圈里几次沉浮,在五虎将里,他最没有野心,也不懂得曲意逢迎,只是日复一日地勤勉工作——一如郭靖,当年TVB的高层选他来演,正是看中他身上的这份耿直。没什么好怨,发光的只是少数,男人成名也要看代价。
周星驰——宋兵甲
在他大红大紫之后,人们才想起《射雕》字幕上的宋兵甲。从龙套到天皇巨星,周星驰的演艺道路充满各种曲折,而支撑他的信念只有一个——热爱。一如他在《喜剧之王》中的表演,受尽屈辱,只是为了讨得几句台词。不论现在的他是不是众叛亲离,没有人能否定他在表演上的才华。其实,比起大器晚成的吴镇宇,周星驰已经算幸运,因为还有许多《射雕》中的龙套,熬过了更多寂寞的时光。
裘千仞——石坚
TVB有很多像石坚这样的老戏骨:年轻的时候,也是公司力捧的俊俏青年;过了不惑之年,就开始做青年演员的绿叶,一部接一部,甚至和群众演员公用一个化妆室,也没有怨言。看着年轻一辈被镁光灯包围,似乎没有人问过他会不会心理失衡。演戏嘛,作为老戏骨,本着一颗平常心演好每一出戏。1999年,石坚获香港影评人协会颁赠金紫荆奖终身成就奖。两年前他病逝,被内地观众记住的,还是那个裘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