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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崔永元自揭离开央视内幕 因《实话实说》患抑郁症(2)

2012年03月19日 10:13 来源:半岛晨报 参与互动(0)

  现在想起来,崔永元说不会再记得皮肉之苦,记得的永远是母亲的好:“用现在的教育观念去衡量那时候父母的做法是不公平的。母亲学问不高,也未必懂得多少大道理,但我一直能感受到她的善良、正直以及由母爱而生发的简单、粗暴。她以一种朴素的判断来决定对孩子的要求标准。多年以后,我和哥哥、姐姐相继参加工作,得到的共同评价是善良、老实,甚至有些窝囊。 ”

  电台里的不安分青年

  1985年7月崔永元从广院毕业,被分配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节目报》。“年轻人,总是容易咄咄逼人,人人觉得自己是当台长的料。 ”报到第一天,他便情不自禁地自豪起来:“从今天起,我便是国家电台的工作人员了,电台有救了。 ”但真正上岗崔永元才发现,所谓的光环,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之中——别的编辑记者在电台大楼中穿梭,他们则十几个人挤在旁边板房里办公。

  很快,崔永元就适应了报社的生活。有时候,看着年轻伙伴戴着套袖出出进进,崔永元的心里也找到了一些平衡,会生出一种暖暖的感觉,觉得在这儿退休也行。“但事儿就坏在虚荣心上。 ”因为《广播节目报》属于服务性质,只刊登节目时间表、节目介绍等内容,在台里开会时甚至都不常被提起,慢慢的,崔永元开始觉得自己只是个“二等公民”。和其他同学的鲜明的对比,让崔永元心里有了怨气,也越发觉得无聊。

  更多的时候,崔永元会选择回家向父母倒苦水。“为人父母者,都对自己的子女有最大的耐心。我母亲常年做居委会工作,思想政治工作有一套,一张嘴,总能让节目报‘升格’,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转。做政委的父亲退休后不太搞言传,开始琢磨身教,总会像邮递员一样把我办的报纸塞得满院子都是。 ”

  1986年年底,电台综合节目部筹备了一个新栏目叫《午间半小时》,崔永元“削尖脑袋,钻了进去”。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因为采访,他跑遍了全国各地,终于开始了自己梦想的记者生涯。可后来,崔永元又开始“见异思迁”,想出去干点“私活儿”。这一干,就干到了中央电视台。

  老崔说人生

  做人要往道德上线靠拢

  我并没什么“道德洁癖”,我一直觉得所有人都在两条线内游荡,一条是底线,叫法律;一条是上线,叫道德。所有的人都在法律和道德之间游荡,好的人离上线比较近,差的人接近底线,最差的人逾越底线。

  但是我在传媒业磨炼了这么多年,体会到了传媒的力量。传媒可以改变一个人对世界的认知态度,它的责任太大了,它的良心太重要了。如果我们都用底线来要求传媒,那么大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会出现偏离和误差。所以,如果说传媒人也能算是文化人的一部分,甚至社会文化的中坚力量,他们是不是应该往上线靠得近一点?

  也不是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舒服的方式就是妥协,但我要的是“宁死不屈”。

  幸福是精神上的追求

  20岁的时候,我的体力和精力允许我对任何事都感兴趣,都能抡几棒子,却没有方向感。到了30岁,已经入职很长时间,接触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开始希望自己能运用舆论的手段改变社会上的一些不公平。 40不惑,真的不惑,我不知道是我正好赶上了这个时代,还是所有人到这个年龄才发现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能不被别人改变,就已经够牛的了。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还能坚持自己,是不是还能干点儿正事,还能做到不伤害别人。 40岁以后是过得最难的时候。

  我早早就知道,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而是精神上的追求,所以我早早就进入了追求思想幸福的过程。这可能是最幸福的,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找到。

  对话

  现在是我最难的时候

  记者:做主持人不好吗?

  崔:不是说做主持人不好,可能我到了这个年龄,精力不够了,18岁的时候,你同时干3件事都干得了,现在不行,常常做事情有应付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很不好。做幕后的研究工作是我的理想,我也做了10年。我不想这么分着心干,也不能糊弄观众。

  记者:或许大家更关注您是否对电视这个行业感到失望?

  崔:这肯定是有,但是它不是导致我想离开的原因。你以为大学我就能看得上?那里面也有学术腐败。但是你也得想明白,你是去干什么?你是跟他们玩这个去?我对这个东西没有兴趣,我是到那儿做口述历史研究,所以我只关心这件事。

  记者:离开《实话实说》,主要就是因为生病?

  崔:其实当年离开的原因,应该说99%就是生病。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抑郁症。抑郁症很痛苦的,基本上生活都没办法自理,更不要说做节目什么的了。当然,很多人愿意把它描述成工作压力或者说条件不宽松什么的,但你想想,我1985年就开始做新闻,到做主持人时也已经做了11年新闻记者了,形式都差不多,也不至于因为一个节目就抑郁。这个病是遗传,赶上了,得病的时候万念俱灰,活都不想活了,更没有心思去做节目什么的了。

  记者:到了这个年龄,您觉得自己过得轻松吗?

  崔:因为我不知道后面还能走多长,我觉得现在就是我最难的时候。难在你现在看不惯的特别多,但是你现在有能力改变的特别少,你改变不了。每天还得花很多的精力把握住自己,要不然自己也变了,自己也会变得让你不喜欢,这就会占据你好多精力,导致你做事的能力和效率越来越低。我现在有种紧迫感,“老了、老了”,这个念头总在脑子里出现。我记得我二三十岁的时候,特别爱挺胸抬头,现在都条件反射地想哈着腰走。据《环球人物》报道

【编辑:张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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