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德
回望世纪百年,我们发现有一个主题是永恒的,用哈姆莱特的话说,那就是生存还是毁灭。在生存与毁灭中挣扎、奋斗、发展,人类在这100年间的失误酿成的种种祸患,让今天的人们扼腕叹息。可悲的是有些祸患在这100年里无法解决,无可奈何地留给下一个世纪,留给我们的子孙。我们的子孙能解决吗?
人口:一艘倾斜的太空船
权威资料统计世界人口数量:10万年前,320万;300年前,5.4亿;1987年,50亿;1999年,60亿。按现在速度递增,2025年,约90亿,2095年约102亿。如不加以控制,900年后,人口将达到6亿亿。届时,地球每平方米须容纳100人!人口爆炸将是最贴切不过的比喻。
战争:毁灭幸福的杀手
20世纪是个多战的世纪,人类历史上仅有两次世界大战都发生在这个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1000万人,第二次死亡5700万人,再加上多年局部战争的死亡人数,本世纪死于战争的人数近一个亿。
1983年,匈牙利一位人类学家公布了他的统计结果: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37年里,世界上又爆发了470余起局部战争。这37年里,没有任何战争的日子只有26天!
战争成了毁灭幸福的最凶恶的杀手。
环保:大自然的报复
地球,迄今为止茫茫太空中人类所发现的唯一生机盎然的世界。正是地球丰富的水资源,适宜的气候,创造了生命得以生存、繁衍的环境。生活在其中,具有万物灵长之称的人类理应感谢大自然的创造与恩赐,备加呵护让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环境。然而,人类做了什么?
温室效应、臭氧层遭破坏、水源的逐渐枯竭、化学毒品的污染、核能的滥用……
海洋浮游生物提供给大气层70%的游动氧气。然而,看看下面这组数字就可以想象我们面临的威胁:每年,约有2400万吨废物含有600万吨有毒物质流入莱茵河,河水被污染,系数超过百倍。没有人敢在泰伯河里游泳,而昔日美丽的波罗的海则容纳了附近7个高度工业化的国家的污水。据《中国青年报》报道,中国的渤海锦州湾由于路源污染物的大量侵入,不仅有7000多亩滩涂成为「生命禁区」──无生物区,而且,7万平方公里的海域成为「死亡之海」。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海洋就可能死亡。这就意味着这个星球上大多数高级生命形式的毁灭。而这几年大气的污染导致的臭氧层的破坏,酸雨的增加更是触目惊心:在瑞典,现有4000个湖泊因酸化而不见鱼类。每年有450万方木材因遭酸雨腐蚀而成为一堆废料。美国和加拿大交界地区约有湖泊1500个,其中30%被酸雨污染而使鱼类濒临灭绝。
联合国环境署执行主任多德斯弗尔女士在「世界环境日」大声向世界疾呼:「这个地球已失去了耐心!」
资源:我们不但继承了父辈的地球,而且是借用了儿孙的地球
《中国青年报》1998年7月1日用大黑体字排出三排文字,专家推测:
黄河:2000年将断流140天,
2010年将断流200天,
2020年下游全年断流。
水资源的缺乏,不但在中国,全世界都将面对它的无情。联合国出版的《2000年全球展望》一书中报道:按人口计算,亚洲水供应不足全球的一半,在北非和中东,要满足2000年预计的要求,可能需要几乎所有他们可以使用的新鲜水源。这本书还预计:到2025年,有25个至25个北非和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国家可能面临缺水的严重问题。与水源缺乏同存的植物上百万物种的灭绝,土地资源的流失与沙漠化,有限度的不能再生的石油资源与世界经济对石油的过渡依赖……
我们不但继承了祖先的地球,我们已经在借用儿孙们的地球!
艾滋病: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1982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和纽约的医生发现了一种能毁掉人的免疫系统的病毒,后命名为艾滋病,来源于英文缩写AIDS。
该病的最大特徵就是:一旦感染,很难从根本上加以控制;一旦发病,几乎总是以死亡告终──通常不超过两年。与大多数病毒性疾病几天或几周发作不同的是,艾滋病一般潜伏期为八九年。
在此期间,带病毒者看起来十分健康,自我感觉良好,但可能将病毒传染给了他人。现在研究人员相信,大多数感染HIV病毒的人最终将患上艾滋病。
艾滋病已经成了全世界的恐慌症。80年代以来,世界上已有1200万人死于艾滋病,另外有3100万人感染了病毒,全世界每天有1.6万余人感染艾滋病毒。
1993年12月11日,伦敦《新非洲人》一篇文章报道:为了勒索钱物,肯尼亚街头儿童拿出一种致命的新型武器。这些男孩手拿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注射器,扬言让那些拒不交出钱物的人尝尝它的厉害,只要将注射器在身上划一下,受害者将在劫难逃,连警察都怕他们。
艾滋病成了对人性弱点及社会的严峻考验。
贫困:不发达的「综合症」与贫富失衡
物质的贫困有两种:一种是绝对的贫困,指收入达不到满足人们最基本的物质需要所必须的收入水平,对其生存构成威胁。这种贫困人群主要存在发展中国家,但在发达国家也不鲜见。相对贫困则是由于财富分配不公而引起的高低收入者之间的差距。这在一切国家中存在着。
精神的贫困导致的信仰危机在各国漫延,各种邪教的产生将成为人类文明最沉重的枷锁。
饥饿:一个不带火药的锐利武器
民以食为天。揭开人类的历史,因饥饿而引发的悲剧真是举不胜举。在科技发达、人们生活普遍提高的今天,当人们端坐在计算机前摆弄鼠标,拿着话筒尽情地「卡拉OK」时,我们60亿人的地球村中,却仍有8亿人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看来,饥饿的阴影仍在人类身旁徘徊。1994年,著名环境学家布朗先生说过一句话:下个世纪将是饥饿的世纪。
这不是危言耸听。
毒品:滚滚毒烟撼全球
19世纪后期,为医治人类病痛,德国科学家炼制出麻醉药可卡因和海洛因,人类曾为之欢欣。进入20世纪,这两种药物泛滥成灾──药物成了毒品,构成了国际社会的一大顽疾。据官方统计,全世界以注射、吞、吸、饮、嚼等方式吸毒的人数达到5000万,遍及200个国家和地区。巨额利润驱动成了毒品泛滥的根源。每公斤黄金不过2万美元,而每公斤海洛因则达15万美元,精神可卡因在产区不过1万美元,运到西欧市场则猛增到5-10万美元。若遇天灾,罂粟或大麻减产,毒品价格可上浮到100万美元!其获利率高达5000%,暴利诱之,必有毒狂。
核扩散:安危系于黑匣子
原子弹、核武器的问世及扩散,更加剧了人类的恐怖。
1986年4月,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核泄露,将1亿居里的辐射喷向大气层──这比宾西法尼亚的三里岛释放出来的核辐射多600万倍!核电站燃烧了两周,一切试图阻止泄漏的努力皆为徒劳。31人立即死亡,13.5万人撤出面积300平方英里的地区。电站周围20英里内的农场和地下水受到严重污染。6500人因此死亡,导致癌症的人数在4万左右,目前还在威胁着800万人的生命安全。专家悲哀地预测,废除这场核灾难至少还需要100年。与此相比,日本国内外储备总量为4.5吨的●已严重威胁东南亚的安全。印度、巴基斯坦的核竞赛更是荒诞。
谁来制止核竞赛?如何控制那可能将地球毁于一旦的核按扭不至于失灵?
第一个将核能用于制造杀人武器原子弹的人无疑是罪魁祸首,然而,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核竞赛,他们会不会用原子弹去消除周围的一切?核竞赛是不是最好的唯一的制衡强权政治的方法?
国际恐怖主义:远未结束的战争
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难以摆脱化为废墟的阴影,戒备森严的驻外使馆无法躲过被炸的危险,受「上帝保佑」的罗马教皇照样碰上丧生的厄运。这就是恐怖主义份子向文明世界发出的挑战。
1988年12月21日,恐怖份子在英国洛克比上空引爆一架波音747客机,259名乘客全部遇难,飞机爆炸的碎片还使地面10人丧生。黎巴嫩,国际恐怖主义的旋涡地,巴希尔成为未等就职身先死的总统,先后10次出任总理的卡拉米被恐怖活动吞噬了生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非核爆炸发生在1986年10月23日凌晨6时22分,地点是黎巴嫩贝鲁特国际机场。爆炸当量为6吨TNT的普通军用高爆炸药,使几百名美国官兵丧命。仅隔6分钟,又一辆汽车炸弹爆炸在法国军队驻地大楼前,55名法国士兵魂归黄泉。
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把恐怖主义变成了政治的艾滋病。
摘自《焦点》9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