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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毅仁的情感生活

传奇式的罗曼史

30年代,江南春日,风光如画。无锡观前街省立无锡中学的操场上。

荣毅仁和他在豁然洞读书的同窗好友过赓先一起在无锡中学进修。那天中午,他俩在无锡申新三厂吃罢饭回校,在操场上散步,忽闻「滴铃铃……」只见校门口来了一辆包车(旧时有钱人家自备的一种人力交通工具,类似黄包车,但比黄包车考究得多,车身光亮,装有铃铛,在路上行驶时甚为风光),包车上下来一位小姐。那小姐一身淡雅的装束,短发乌黑,俊俏秀丽,楚楚动人。荣毅仁顿觉眼前一亮,心头掠过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这是啥人?」两人去问学校的门房。门房说:「你们不认识?是杨家小姐啊。」

原来是当地名门杨干卿的二小姐杨鉴清。她从上海圣玛利亚女中转回省立无锡中学读初中。

荣毅仁从小就喜欢踢足球,偏巧杨鉴清也喜欢运动,爱打排球。自那次相遇之后,在操场上,荣毅仁总要四下望望,看有没有杨鉴清在场,间或也能见到她。他是多么希望能多见她几次啊。

杨鉴清的倩影时时在荣毅仁的脑海中闪现,一股如水柔情悄悄在年轻的荣毅仁心中荡漾。

荣毅仁10岁时订过婚,女方是茂新面粉厂一位主任的女儿。荣毅仁看过她的照片。不幸,那位小姐两年后即病故了。以后来荣家说亲的、送「八字」的人很多。

少年荣毅仁慢慢长大了,也有了主见,心想:「我要自己挑喜欢的人。」提亲的来了,他总是对父母说:「我不要。」多少次提亲都没有提成。

一天,荣宅旁竞化小学的施校长专程来荣家给荣毅仁做媒,拿来了一家小姐的「八字」。这「八字」已经放了一些日子,荣家一直不置可否。女方家里正想收回「八字」,荣毅仁一打听,得知那位小姐正是自己看中的杨鉴清,不禁喜出望外,赶紧不好意思地对娘说:「娘娘,这家小姐我中意。」

「横勿要,竖勿要,格趟(这次)侬倒看中哉!」妈妈似带嗔怪又满心欢喜地说。

荣家这头没问题了,杨家那头因为女儿的「八字」送过去后迟迟听不到回音,这回又听说荣毅仁在学校见过自己的女儿蛮对心思的,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家,尽管很愿意与荣家攀亲,也不免要端几分架子。杨干卿对谋人说:「他们看中了,我们还要看一看呢。」

接到媒人回话,荣毅仁这个「毛脚女婿」就上门拜访未来的岳丈、岳母了。他高高个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杨鉴清的父母端详了荣毅仁半天,自然满心欢喜。再一交谈,杨干卿夫妇觉得荣毅仁还彬彬有礼,而且谈吐不俗,很有见识,更是暗暗为女儿庆幸!

荣杨这门亲事订下了。时为1932年,荣毅仁16岁,杨鉴清15岁。

一见倾心和媒妁之言不谋而合,又是那样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一时被传为佳话。

30年代的无锡,男女交往还不是那样开放,未婚夫妻还是羞于公开接触的。他们就鸿雁传书交流感情。有趣的是,杨鉴清第一封情书并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由她父亲捉刀,用的还是文言文,之乎者也。文言文对荣毅仁来说,自然游刃有余,他就「对等」地也用文言文给她写回信。

老丈人本是满腹经纶之士,看了荣毅仁写的信也眉开眼笑,他没想到未来的女婿古文根底这样好,满意得很,「示范」了一下以后,就「权力下放」。于是乎,杨鉴清丢掉「拐棍」,自己动手写情书了。

荣毅仁进修半年之后,1932年夏考进了上海圣约翰大学。杨鉴清则在苏州镜海师范女中读高中。两地书就频频来往于苏州、上海之间。

半新半老珠联璧合

1936年,荣毅仁毕业前一年,杨鉴清高中毕业。双方家里开始给他们操办婚事。

这一年,适逢荣氏企业否极泰来,出现了新的生机。在好年景办四儿毅仁的婚事,荣德生自然神清气爽,喜上眉梢,人们说这是荣毅仁运道好。他出生那年企业兴旺发达,结婚这年企业转危为安,摆脱困境,上苍对他似乎特别眷顾。

荣杨联姻,一时被人称为富贵结合。荣家办实业、开工厂,闻名遐迩,富甲商界;杨家也是无锡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名扬江南,一富一贵,可谓珠联璧合。荣毅仁儒雅俊逸,杨鉴清才貌出众,两人既是一见倾心,又是媒妁之言,这桩婚姻自然而然披上了浪漫、绚丽而又富有传统的色彩。

喜事在无锡老家举办,佳期定在农历九月初七。

圣约翰大学的同学--一群活跃的年轻人当然不会放过到无锡去庆贺、吃喜酒和顺便秋游一番的大好机会,他们有从上海开汽车去,有的乘火车去,一下子到了二三十人。

荣杨的婚礼半老半新,又老又新,新老结合,很有意思。举行结婚仪式时是洋式,新郎穿西服,新娘披婚纱,有证婚人、主婚人、男女傧相;仪式后,新郎换下西装穿长袍马褂,新娘脱下婚纱穿起锦衣绣裙,拜见父母双亲、大伯大伯母及亲属中的长辈。荣毅仁和杨鉴清本来就是十分俊俏般配的一对,新婚之日更是光彩照人,诸亲好友无不啧啧称赞这是天生的一对佳偶。

荣宅自1907年、1922年先后扩建后,相当宽敞。喜酒摆了好几十桌,前厅、后厅、大厅、花园、三间厅、五间厅都摆满了。大家又是吃喜酒,又是闹新房,热闹非凡。前三朝,后三朝,荣宅忙得不亦乐乎。

相知相爱到白头

建国后,荣毅仁一直住在北京东城一座四合院里,这是叶剑英元帅特地嘱咐王震给安排的。最早是傅作义的房子,后来经过修缮,前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李井泉曾在这里住过。院落很紧凑,前面是会客厅、餐厅和警卫人员等住所,后面是坐北朝南的一排正房,有荣氏夫妇的起居室、卧室和荣毅仁的书房兼办公室等,另一间是儿子荣智健回京时的卧室。两边厢房则是女儿们和亲戚来京时的住房。在德国的侄女智美等回国,一般都不愿住宾馆,愿意住在荣家,以享受家庭的温馨。

在这座四合院里,荣毅仁和杨鉴清度过了结婚50周年的金婚、60周年的钻石婚。世纪的风云,人间的沧桑,企业的兴衰,家族的聚散,潮涨潮落,悲欢离合,甜酸苦辣,他俩都一起走过来了,他们相知、相爱、相守到白头。荣氏夫妇是人所公认的幸福的一对。

他们生有四女一子。大女儿智和生于1939年,已经有了第三代,荣毅仁夫妇都已当上太公太婆了。智和夫妇及二女儿智平均住上海。老三智健是独生子,现为「中信」香港集团总经理和香港上市公司──「中信」泰富集团董事长。老四智元很不幸,上中学时因患脑炎被误诊,落下痴呆后遗症,1993年死于肺癌。老五智婉远嫁澳门,是全国政协副主席马万祺的儿媳。

杨鉴清,这位很少公开露面的女性,秀外慧中,是典型的东方贤淑夫人。她谈吐文雅,性格温柔内向,具有良好的素质和文化涵养,「文革」后尽管没有出来工作,但她仍关心政治,关心大局,每天要看很多报纸和书刊,这也正是荣毅仁所嘱咐和希望的。她对事颇有见地,并不随波逐流。只要与她交谈,就能发现她对一些大事是很关心的,头脑清晰,还能有所褒贬。即便如此,她在跟随荣毅仁多次出国时,荣毅仁总是一再叮嘱,要她「藏拙」。荣毅仁说:「外国企业家都是有学问的,他们的太太也有学识,你知识面不够广,对政策也了解不够,你出去不要多说,要记住『藏拙』。」

杨鉴清非常关心和支持「中信」的事业,但从不「干政」。荣毅仁主持中信工作期间,每天工作相当劳累,回到家里有时连话也懒得说了。杨鉴清爱嗔地对人说:「他只有国家,只有公司,家里事都不管,钻到牛角尖里去了。我劝他:你这样拼命做事,要伤身体的,他连睬都不睬我。他真心为国家,对国家爱得不得了。」杨鉴清心疼他,对他体贴入微。她说:「家里人来客往和一切琐事,我都自己安排处置,不让他分心。每样事总是尽可能顺着他,使他回到家里开开心心。」

每天,她总是把荣毅仁第二天要穿的衣着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她说:「每天晚上都是我自己动手给他擦好皮鞋的。」

「为啥你要亲自擦?你家里不是有阿姨吗?」有人不解地问道。「皮鞋油不能擦多了,也不能擦得不匀,我总是薄薄地匀匀地擦上一层,这样穿起来就不会弄脏裤脚管了。」

这位贤内助又接着说:「他的皮鞋穿后,每天晚上都要给它用鞋楦楦好。他的衣服天天换洗,天天烫。衣着若是保养好了,穿得省,一点不浪费。他的衣服、鞋子都像新的一样,一年只要添一两双鞋子就够了。」

这位贤淑夫人深得「中信」人士的敬重,大家都叫她「杨老」。「中信」创业之初,杨鉴清十分关心上海来的老工商界人士。她说:「徐昭隆、王兼士、吴光汉、雷平一等到北京都已六七十岁了,为了协助毅仁搞好信托投资公司,离开上海的妻室儿女,放弃优裕安定的生活,独身在公司工作。我深感自己有责任,便经常烧些南方菜和粥给他们送去,还请人帮他们洗衣服。休息日或逢年过节,便把他们请到家来叙叙,吃顿饭,这不也是工作嘛。」

荣毅仁年轻时喜欢唱京戏,他是唱老生的;还喜欢摆弄汽车和照相机,现在工作忙得无暇顾及,一些高级照相机只好束之高阁。

据《金陵晚报》计泓赓 文(配图:15)

最近更新日期:2000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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