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茜蓉做地面滚轮训练。
升空跳伞训练的主要项目是定点跳伞,即在开伞后,用一系列的动作操纵降落伞着落在靶心上。靶标由3个部分组成,外圈是一个直径为20米的圆形沙地,中间有一块10×10米的垫子,垫子中间放有一个直径为15厘米的黑色靶盘,靶盘中心是一个直径为3厘米的黄色圆点。定点跳伞有一个基本航线,航线是依照地面测试后的风向、风速决定的,它与跳着点的距离一定,成弧线状。一般情况下,若风大则相对远一点,若风小则相对近一点。定点跳伞,选占位点非常重要。循轨迹的落点走过来,与靶心横轴线平行的交汇点是检查点。检查点是消除误差的关键点,此时所处的位置高了或低了,需通过操纵棒或迂回或走捷径调整伞的速度和高度,调整幅度的大小,完全取决于平时的训练实践和临空感悟。走到与靶心的纵轴线对齐的点就是占位点。占位点越正,取得好成绩的概率越大。所以,升空训练的重头戏就在于此。 空中造型训练是在3200米到1500米的高度内进行的。依照人体每秒50米的下降速度计算,从形成动作到完成动作,必须控制在30秒钟以内。也就是说,30秒种后的高度是1500米,从此处冲开后开伞,一切都在安全范围之内。正常情况下,离机的同时已形成造型,展开固定动作只是在过程之中。在训练初期,因空中气流不定,经常会出现分离现象。因此,空中集结是训练的重点和难点。低了,以拥抱大地的姿势,增大阻力,使下降速度放缓;高了,以老鹰状姿势,减小阻力,使下降速度加快,从而达到高度互补。为了练就“一把抓”的功力,肖茜蓉的胳膊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有时连指甲印都清晰可见。
有一年夏天,跳伞大队在南方某机场进行封闭式训练,地表和高空的温差达到25°C。每次跳伞都要经历“冰”与“火”的考验。升空一身凉,落地一身汗,衣服是湿了干,干了湿,结了白白的一层盐霜。肖茜蓉顾不上休息,总是用最快的时间把伞叠好,又匆匆登上飞机……一天下来,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只想躺着,晚上,经常是没脱衣服、没洗漱就睡着了。就这样,在8个月里,她跳了近900次,艰苦、扎实的训练,奠定了的坚实基础。使她不仅能正常踩点,而且还能在非正常情况下补救踩点。就是说,当遇到错过踩点的时机时,通过应急操纵动作,迅速调整空中状态,在折返时迂回踩点。这一秘诀,成了她跳伞运动的“撒手锏”。
常在空中飞舞,遇到险情是难免的。一次在外地驻训,按要求,跳伞四五次后,有一个科目是练习打备份伞,即相当于驾双伞着陆。正常情况下的开伞顺序是,左手扶着备份伞,右手用力拉开伞拉环,然后用眼睛的余光寻到两根橘黄色的控制绳后,调整空中姿态,顺着风向将伞包推出去。由于缺少空中经验,加之动作紊乱,将本该顺风推出的伞包变为逆风推出。结果伞一下子被掀了起来,操纵带与原伞的操纵带交叉在一起,把她的头紧紧地卡在一个固定方向,低不下来,也无法转动,下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见,只能盲目操纵。等看到地面时,才发现已经在一个大水塘上空。心想完了完了。且不说不会游泳,此刻就是游泳健将,恐怕也无法解脱操纵带死死的纠缠。值得庆幸的是,她落在了水塘边上,让赶来救援的队友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肖茜蓉累计跳伞6900多次;每年的跳伞出勤率全队最高;曾创造了一天跳伞20次的全国纪录,在世界跳伞界也十分罕见。 然而,获得成绩的同时也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多处创伤。比如,降落伞在空中瞬间的开伞张力不仅造成她颈椎、腰椎错位,等等。空军总院一位领导曾警告她:“不要再大强度训练了,否则就是不要命了!看你那脸是18岁的脸,腰却像48岁的腰哦……”但她铁心不移,积极配合治疗后,又重返蓝天。 全运会落选,她越发地自责起自己的鼻子来,“都是你、都是你……”
正当肖茜蓉踌躇满志的时候,命运却三番五次跟她过不去,让她的运动生涯充满了坎坷。
1992年,跳伞队为了备战来年的全国运动会,移师河南某基地进行临战前封闭式训练。不巧的是,她因患鼻炎手术后不久,导致空中呼吸不畅而失去了第一次上阵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服从命令——留营带新兵。
她知道,作为一名跳伞运动员,如果不参加比赛,面对激烈的竞争,倘若几年不出成绩,结果只有一个:淘汰!而今,用几年的辛勤和汗水堆积起来的成果和希望,仿佛一下子灰飞烟灭了。想着想着,泪水夺眶而出,越发地自责起自己的鼻子来,手还不时地抽它几下“都是你、都是你……”
屋漏偏逢连阴雨。接下来的现实对她打击更大。